大國一言出口，包間裏瞬間又安靜下來……幾雙眼睛不約而同看向大國，大國顯得很平靜！高大秀：大國……這事非得今天談嘛？高大國：姐……趕早不趕晚……我知道我現在提這事不招人待見，但是……今天我提出這事來，我是替大家提的……你們誰也別裝，早前年三十爸要替，就因為耀庭不在沒說，結果爸突然就走了，弄得大家心裏多堵得慌；今兒個我看人挺齊的，咱不妨就說說……是不是？二國？
高二國尷尬地笑笑：嘿嘿……高大國：三國，你也這麼想得吧？高三國瞪他一眼，懶得理他。高大秀看看兩個弟弟：你們覺得呢？高三國：我還是那句話——怎麼在著都行！高二國：要不……要不就……就說說唄！
大國聞言暗笑，看看大秀；大秀一看這陣勢，知道他們仨一個意思，今兒不說不行了……霍耀庭琢磨了一下，站起來：高飛、高歡、高興……你們仨跟我出去吃甜點！高興最沒心沒肺，一下蹦起來：好啊！高歡左右看看，也不傻：哦！高飛想留下聽聽：我不想吃甜點！霍耀庭看他：我要非讓你去呢？張蘭：大飛，老家兒說話，你跟表哥吃甜點去！
霍耀庭帶著三個弟妹出門，回頭給老爸遞個顏色；霍建東看去點點頭，鬆口氣——這兒子懂事！
大秀見孩子走了，沒了顧忌：那就說說吧……高大國：姐……您是頭大，您得說話啊？高大秀：我現在沒那個心情，你們不是要說嗎？誰提出來的誰說……霍耀庭帶著高飛三人走出來……高歡：我不去了……我自己回家了！高飛：我也不去了……我本來就不愛喝甜品，我走我得啦……霍耀庭沉下來：回來！
高飛和高歡沒動地方，霍耀庭：我有話和你們……（看高歡和高飛）特別是你倆！霍耀庭說完，來開車門……
高飛和高歡隻好鑽進車裏，高興跟著上車！霍耀庭上車，車開走！大秀不說話，誰也不好先說話，都沉默著……
霍建東左右看看，每個人都低著頭，似乎都在盤算著什麼……高大秀：怎麼都不說話了？……不是都要說嗎？……說啊？……大國，你張羅的，你說……高大國：我可不是為我一人張羅的……我開頭了，接下來該大家說啊？高大秀：那二國你說……高二國：我……我先聽聽……先聽聽！高大秀：三國！高三國：姐……咱們裏麵我最小，按理我不該發言，我聽著吧……怎麼著都行啊！陳愛萍：要不還是誰提的，誰先說吧！王紅附和：對對……哥，姐要不說的話，就得你說……你是長子啊？
大國臉皮再厚，此時也不好率先說話……高大國：啊……我啊……我……大國吭哧了半天，沒說出來……包廂裏繼續陷入沉默！
霍耀庭帶著高飛三人進了咖啡廳，服務員將三人讓進包廂。霍耀庭：先來一杯咖啡，三杯西瓜汁、一個果盤、一個幹果盤……服務員點頭退了出去！霍耀庭坐下看高飛和高歡：你倆過來！
高歡和高飛過去坐下，高興則沒事人似的掏出手機，開始上網聊天……霍耀庭：高飛……你今兒在墓地怎麼回事？那麼嚴肅的時候，你那什麼手機鈴聲啊？高飛：我沒想到那麼早能有人給我來電話！霍耀庭：那你為什麼不把電話調震動啊？高飛：我……我這不忘了嗎？霍耀庭看他，高飛低下頭！霍耀庭再看高歡：歡歡你也是……一早跟靈車的時候你鬧什麼啊？……不讓你跟靈車走，你看你還要死要活的？高歡：我心裏難受！
霍耀庭：誰心裏不難受啊？……誰跟你似的那麼鬧啊？高歡：憑什麼我不能跟著靈車走啊？霍耀庭：長孫跟車，那是規矩！高歡低下頭：哼……霍耀庭：你還不服是不是？
包廂裏依舊沉默不語。高大秀：既然都不說話，那就走吧！大秀就勢要走，大國三人坐不住了！高二國憋紅了臉：那……那我就先說兩句吧！（所有人目光看向他）……我和王紅一直照顧爸媽這麼多年，大家也看見了……就說沒有功勞，那也有苦勞吧？……我覺得……爸的其他的東西我都不要，我……我要這套房子！
高大國立即反對：我不同意！照顧老人是天經地義的事兒……不是邀功和爭遺產的理由！我想跟爸住來的，爸不同意，不是我不想照顧……再說了，我們每個月不都給著贍養費呢嗎？能說我們沒照顧爸媽嗎？高二國：可是……是爸媽挑我們和他們住的……這就說明……高大國：說明什麼啊？……當時是姐夫家拆遷，買了新房；三國升到了信貸部，分了新房；我單位雖然下崗了，可是把房子賠償給了個人……我們三家都有了房子，隻有你們家沒有，所以爸媽才叫你們和他們住，隻能說明爸和媽心疼你們沒地方住……並不是我們仨不想管爸媽！
高三國：是啊……媽沒的時候我和爸提過，不行就到我們家來住……爸不同意啊？……並不是我們不管爸媽！高二國：可是……陳愛萍突然打斷二國得話：大哥……那您覺得這房子應該怎麼分啊？
一句話，皮球就踢到了大國的腳下……高大國知道不表態不行了：……我覺得啊……我覺得這房子應該留給老高家的人！王紅冷笑：二國不是老高家的人啊？高大國：我還沒說完呢？……應該留給最有資格繼承和最需要它的人！高三國：那你認為咱家誰最有資格、最需要它啊？高大國左右看看：大飛！
高飛吃完自己的那份吃的，抹了把嘴……高飛：我吃好了，我先走了！表哥，您沒事了吧？霍耀庭：你先走吧！高飛離開，高興也跳起來。高興叉了塊西瓜塞在嘴裏：那我也走了……我約了人了！霍耀庭：不是劉軍吧？高興：我早和他吹了……換人了！霍耀庭：你別整出事兒來！高興：不能啦！
高興也出了門。高歡沒走，慢條斯理地吃著果盤裏的水果；霍耀庭坐下喝水……高歡：你知道我今天早上為什麼鬧嗎？霍耀庭：你是不借題發揮啊？……因為你媽沒來，你感覺特沒麵子，大舅說話又不好聽，你就借故鬧一鬧？發泄不滿？高歡：嗯！霍耀庭：唉……你要這麼說，我還能理解，要不你就真該罵了！高歡：表哥……霍耀庭：嗯？高歡：我想出去租房子住！霍耀庭一愣：嗯？為什麼不願意跟家住啊？高歡：就是不想跟家住！霍耀庭：總得有個理由吧？高歡：你不也在外麵單住嗎？
霍耀庭：我那是自己的房子！你有地方住，還跑出去租房，你有錢燒的？高歡：我要有錢早出去租房子了！霍耀庭：我就不明白了……你家怎麼了？你一個女孩子，怎麼這麼不願意跟家待著呢？高歡低頭不說話了……霍耀庭：問你話呢？
高歡依舊低頭不語，霍耀庭：出去住，你以為那麼簡單呢？……你自己出去生活過嗎？什麼都要自立，自己做飯、自己洗衣服；燈泡壞了得自己修；水龍頭壞了也得自己修……你除了會下點兒麵條還會什麼？你知道現在租房子比買房子貴嗎？……你啊，你想得真簡單……你就湊合跟家待著吧……別淨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明白嗎？高歡突然抬起頭：我恨他們……霍耀庭愣住：誰？高歡：我爸和我媽！霍耀庭：為什麼？高歡：我覺得爺爺就是給他們氣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