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洛歌走出湘妃宮之後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回頭最後望一眼湘妃宮,過完今日她的惆悵就要煙消雲散了,這也是她最後一次踏入這裏,往後,這裏的一切都跟她毫無相幹了。
轉過身眸內再無半點的憂鬱,她踏著優雅的步子和瀟灑的身影消失在皇宮內。
此時,丞相府內。
碧波泉旁一道白色清冷優雅的身影停在那裏,眼神中帶著深深的寄盼和孤獨,明眸皓齒,月眉丹鳳眼,天生一股柔弱無風仿佛不禁風一般微微一吹就能倒。
三千青絲從兩旁挑起兩縷輕輕挽與腦後,一根白玉簪斜插鬢青絲之上,那潑墨般的長絲宛如瀑布一般自然垂下,給柔和無力的麵容更增添一絲的柔弱無骨。
玉手輕佻,眉眼如畫,一盞蓮花燈與其指尖,燈內一片明亮,但是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黯淡無力。
旁邊一位身穿青色衣衫的侍俾麵色有些擔憂,清秀的麵容在男子的麵前黯淡無光。但是他卻上前一步詢問:“公子,輕譽聽說歌王爺昨日回來了,今日又進宮去了,聽說在宮門口還遇見那半月將軍之子半月殤跟他一同入的宮,這歌王爺也真是薄情,枉費我們家公子對她這般癡情!”
男子剛想向前伸延的身子聽到這句話單薄的身子微微一顫,差點掉入泉中,好在輕譽及時拉住他,如若不然他今日定難逃入水了。
穩住身子後,月挽白的麵色微沉,眼底閃過一絲地希薏,然後轉瞬即逝,轉而替代的是淡淡的冰冷,語氣微沉,“輕譽,以後妄不可再說這種話了,知道了嗎?”
輕譽努努嘴,不依道:“本來就是啊,這歌王爺從小便跟公子青梅竹馬,如今回未央城後不該來看公子嗎?卻還和那半月殤走到一起,真是該死。”
月挽白聽了以後麵容稍稍有些溫柔之色,但轉眼便恢複韞怒的表情,“輕譽!你別以為我一直慣著你就可以平白汙蔑王爺和將軍之子,你怎就不想想這裏若還有別人你還能安然無事嗎?再這樣口無遮攔下去我就是再護你也保不住你!”
輕譽被自家公子教訓地愣住了,這是他家公子第一次這麼惱怒地訓斥他,讓他心中難免產生了一點的不貧。
“聽到了沒有?”月挽白見輕譽這不甘願的摸樣然後語氣微冷。
輕譽不情不願地低低說了聲:“聽到了,輕譽以後再也不說了。”
月挽白看輕譽嘴上認錯了,心裏卻還是有芥蒂,不免也覺得自己剛才有些過分了,轉過頭不再看向輕譽,而是望向碧波泉底清澈的泉水,這碧波泉本是鳳洛歌在兩年前命人打造的,可見對他的心是多少。
碧波泉水清澈見底、波光粼粼。這兩年隻要每次想起她都會來這裏待上一兩個時辰,隻要一望向泉底仿佛就會看見她的影子,那種感覺就好像她還在他的旁邊。
聽說她昨日回來了是嗎?說不欣喜是假的,天知道他等她等了多久,午夜夢回也曾出現在自己的夢中,那一刻仿佛才是美好的。
前兩年他就已成年了,可還未等她來提親邊關便傳來告急,而她也是連夜趕往邊關,去殺敵保衛國家。他為了她卻守身如玉,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年求親的女子就算再好也無法入他眼,更比不上心裏那個傳奇的女子。
身前傳來月挽白似是從天邊傳來的涼涼地聲音,引得輕譽一震,“輕譽,你別在意,王爺雖是平易近人可是若是被別人抓住把柄也是件棘手的事,我不願自己成為王爺的負擔,剛才訓斥你也是情非得已,你能原諒我嗎?”
看著自家公子麵容上柔弱可憐,再加上那副單薄的身子和眼底的那片溫柔神情,輕譽心中一急,趕忙跪下道:“公子說的哪裏話,輕譽...輕譽剛才是亂說的,公子您千萬莫怪輕譽才是,要是早知公子的心思,輕譽絕不會說出剛才那些話的,都是輕譽的錯,請公子莫要怪罪。”
月挽白看輕譽也懂得了這些道理,於是也不再說什麼,扶起輕譽下跪的身子,然後安慰道:“輕譽,你是我的人,你要是說錯什麼話可是關乎著丞相府的聲譽,以後莫要再如此就好。”
輕譽眼含淚光,剛才的惱怒和不貧全都煙消雲散,趕忙說:“是..是,輕譽再也不會了。”
月挽白輕輕一笑,然後點點頭,轉身不留痕跡地走開了,腳下留下剛剛拿著的蓮花燈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