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既然開口,就不會是騙她。
在去瑞士這點上,她可以相信他。
隻要確定這一點,她暫時就不需要擔心。
唯一需要弄清楚的,是他為什麼會改變主意,以及他到底什麼打算。
男人粗糲的大掌伸過來,在她臉頰上,將殘餘的一點血跡拭去,“你安靜點。”
她問為什麼,其實他也不知道。
盛悠然說,他不相信她。
那麼既然這樣,他試著信她一次。
甚至沒有讓人去查她到底因為什麼消息,一定要去瑞士。
所以完全不知道她是因為誰,或者什麼其他原因。
她不想說就算了,他隻是要跟著看看。
這是他底線,他不可能無條件的由著她。
夜茉兒這會很乖,生怕不小心惹惱了會被趕下飛機。
一直到飛機起飛,她看著遮光板外的雲層,才緩緩的開了口,“我要是說,R在瑞士等我,你會不會立刻讓飛機掉頭回去?”
來不及申請航線,他們坐的是民航,輕易是沒法做出讓飛機掉頭回去這種事的。
但那是夜墨,他發起瘋來是沒什麼不可能。
隻是她想,他還不至於為這點事就瘋到這種地步。
何況他一貫都是冷靜克製的,頂多是飛機落地後,再壓著她回去。
但等飛機落地,她是怎麼也不會回去。
輕描淡寫的一句,果然讓夜墨臉色都跟著繃緊了起來。
男人斜睨過來的眸子仿佛亮著褶褶寒光,沉默卻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漂亮的瑞士空姐正好端著餐車上前,男人隻是那個冷冰冰的臉色,就讓人連話都快說不清楚。
夜茉兒抬頭,衝空姐抱歉的笑了笑,“沒事的,他是跟我發脾氣。”
空姐扯出一點牽強的笑,布置好了餐點立刻從頭等艙撤退了。
“我有點餓。”夜茉兒剛才在候機室就已經換好衣服,身上的傷也已經被上了藥,唯一就是餓了。
她不知道藥是在食物裏還是水裏。
謹慎起見,她兩天沒吃沒喝。
剛才在候機室喝了點水,還沒來得及吃東西就趕著上了飛機。
餓了兩天,她差不多是狼吞虎咽,飛機場都覺得美味無比。
吃完了自己的,又看著夜墨的餐桌上基本沒動的牛排,“你不餓?”
夜墨冷冷淡淡的看著她開嗓,“我沒有兩天不吃東西。”
夜茉兒撇了撇嘴,不客氣的端過來也一並吃了。
等到空姐收走後,她靠著座椅,歪頭看向夜墨,“為什麼要帶我去?你一個手下都沒帶,不怕我將你引過去,然後殺了你,綁架你,將你賣給某些團夥之類?”
夜墨斜目,“你賣了我?”
“這麼小看我?可能我有同夥呢?”夜茉兒微微眯著眸子,腦袋像是故意的往他那邊靠近了一點,清眸看著他,“如果R在機場等我,可能你就真能被我們賣了。”
夜墨剛才那句問題,其實並不是質疑她這麼做能不能做到。
他隻是本能的認為,她不會這麼做,不可能這麼做。
見他這麼沉默著,夜茉兒的聲音放輕了一些,“放心,是跟你無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