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初再次醒來,醫生正拿著燈照著她的眼睛,“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醫生,我好像可以看見了。”
“你剛剛是頭腦淤血造成的短暫性失明,雖然具體的檢查結果沒有出來,如果不盡快動手術的話,這種情況會經常發生,可能會造成永遠失明。”
“醫生,我沒關係的,我有更重要的事,你幫我開藥,隻要現在我的眼睛能看見,還能再看看他就好了。”喻初微笑著對醫生開口。
醫生也隻是長歎了一聲,他也隻能建議病人,真正怎麼選擇也要看她自己。
“喻姐,末末好像不行了。”小護士跑到這,氣喘呼呼的對喻初說。
喻初感覺她所呼吸的氧氣被一下字抽光,沒有了力氣,手中的藥瓶摔落,藥片滾落了一地……
“手術進行中。”
這5個字在手術室的門口亮起,喻初的腿腳一直使不上力氣,整個身子貼著牆,手一直在抖,眼睛不眨一下的盯著門口,小護士則在門口來回踱步。
燈熄滅的那一刻,她知道她該接受審判了,醫生將口罩拿下來,對她搖了搖頭。
喻初整個身子徹底軟下來,小護士攙扶著她。
“病人還剩幾個小時,好好和他告個別吧。”醫生輕聲細語的安慰道。
喻初猛的閉上了眼睛,她的眼淚眼淚肆意的往下流,她抱緊小護士,聲音哽咽:“你知道嗎?我什麼都沒有了,喻末也要離開我了,我為了留下他我做了什麼你知道嗎?我給人當狗當猴,我命都沒要了,你知道嗎?”
你知道嗎?
這五個字讓刺進了小護士的胸口,一個人如果有了那麼一點點希望再迅速絕望,就像你在沙漠中你看到眼前有水,卻怎麼也抓不住,那是怎麼樣的苦痛。
小護士拍了拍她的背,自己的眼淚也止不住流,她哽咽的開口:“姐,我們去看看末末。”
喻初將眼淚用手抹掉,也抹不掉她哭過的痕跡,因為她的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樣。
她伸出右手推開病房,看著喻末的臉龐,大量的藥物使他的臉龐更加消瘦,眼眶也凹了進去,嘴唇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
她的末末到底受到了怎麼樣的折磨。
喻初想要伸出她的手去摸摸他的臉,像往常一般,卻擔心眼前的他消失不見。
末末喜歡她笑,所以她一定要笑,她強迫自己的嘴角上揚。
小護士看著眼前的場景,眼淚又掉了下來,她開門跑了出去,把最後的時間留給他們倆姐弟。
喻末的睫毛動了動,眼睛緩緩睜開,“姐姐,你來了,你好久沒有來看我了,你的臉?”
喻初摸了摸自己的臉,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我就是摔了一跤,醫生說馬上就好。”
喻末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他已經不是個小孩了,都是為了他吧。
喻末勉強自己笑了笑,“姐姐,今天的陽光真好,你能帶我去玩玩嗎?”
“好!”喻初開口,明明隻是一個字,卻重如千金。
喻末不想穿醫院的病服,撒嬌換上了姐姐給他買的新衣服,不用喻初說,喻末心裏也清楚自己的生命即將耗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