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的看著,那種不好的感覺又來了。
價格昂貴的歐式壁燈高高的懸掛在頭頂上,柔和溫暖的燈光傾瀉一地,淡青色的紗簾被拉的嚴嚴的。
薇薇睡過的床極其的淩亂。皺巴巴的。
透過質地上好的紗簾,模模糊糊的可以看到外麵迷茫的夜色。
眼睛緊緊盯住呼吸機上不斷變動的紅色線條,愈來愈高的起勢,伴隨著呼吸機發出的警報聲,溫言急的不知所措。
室內很暖,但溫言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警報聲愈響愈烈,刺耳的響聲在這寂靜的空間裏顯的格外突兀。
綠色罩子叩在奶奶秀挺的鼻梁上,因為呼吸急促,裏麵布滿了薄薄的霧氣。
病情發作,疼痛覆蓋全身。小小的身體僵硬的弓起,奶奶的臉頓時變的慘白。
貝齒緊咬住唇瓣,忙轉身,用力按下呼叫機,溫言急促的聲音裏帶著些許的顫抖。
“護士,快點。331病房裏的病人病發了,你們快一點來。”看著奶奶越發蒼白的臉,心底的疼痛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不過一會兒,門外就響起了淩亂的腳步聲。穿白大褂的醫生擁進來,圍在奶奶病床前。
“快,測血壓。”護士長指導著旁邊的女醫生,加快手下的動作。
溫言站在窗前,不過更確切的說,是被一大群醫生擠到窗前的。
室外的冷風順著窗口溜進溫言脖頸裏,溫言幹脆敞開窗戶,看著外麵飄落的大雨。
悲傷猶如藤蔓纏繞著她,壓的她呼吸不過來。
“怎麼樣了?”薇薇走進來,看了一眼床前的五六個醫生,皺眉道。
“不知道,正查著呢。”轉過頭,看著被各種儀器纏繞的奶奶,瞳孔裏的顏色晦暗不明。
柔嫩的側臉被遮擋在黑暗裏,也隱去了那一份不自然。薇薇不耐煩的揪了揪自己的頭發。
淩晨4點的天空,還是黑黑的。
“好了嗎?”
“嗯。”收回手裏的儀器,護士站起身。
“按照現在這樣的狀態,恢複的還是不行。病人現在需要盡快的全身檢查一次。”穿著修身的護士服,纖長的手指插進兜裏,護士對著溫言嚴肅的說到。
“好了,就這樣。明天早上南宮醫生查房的時候,有什麼不懂的就再問他。”
“啊,哦。”溫言呆愣愣的看著護士離開。好像還沒從剛才的話語中反應過來。
“全身檢查,那得要多少錢。”薇薇無奈的抓了一把頭發。
奶奶是不是不行了?
時光慢慢的流逝,雨勢有了一絲減弱,冰涼的雨滴輕飄飄的落入地麵,四周靜的不像話。
太陽終於升出地平線的時候,醫院裏,南宮錦已經上班了。
跟往常一樣,去查房。
“溫言。”白色的衣擺劃過把手,南宮錦關住房門。
溫言坐在床上,垂著頭。似乎沒有意識到南宮錦的到來。
花白的頭發貼到床上,蒼老的臉上布滿皺紋,沒有血色的嘴唇布滿刺眼的血疤。
隻有輕微的呼吸聲還能證明奶奶活在世間。
“溫言,怎麼了。”拍了拍肩膀,南宮錦低下頭揉了揉溫言的頭發。
神情裏滿是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