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很安靜,首席病房屋頂吊著的燈全部都柔和的沒有一點刺激,潔白的牆壁,亮可鑒人的地板,消散了長期等待的焦慮,寵隅望向楚蕭的眼眸中,充滿著關愛。
“楚蕭,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靜默的坐在病床前,寵隅拉起了楚蕭的手,輕輕的問道。
“剛才的手術有沒有疼痛的感覺?你一直是堅強的,所以一定要趕快醒來噢。幹爹幹媽都等的很著急了。”本來沒一點反應的楚蕭,在聽到寵隅忽然說出來幹爹幹媽時,猛地一下來了反應。
手指動了一下。
敏感的寵隅一下子就發現了,“楚蕭,你是不是醒了?”寵隅激動的聲音都有些變了調調,她轉過頭欣喜的望著探身過來的楚夫人和楚省長,“幹爹幹媽,楚蕭的手指頭剛才動了一下!”
那興奮的表情,好像是初生兒初次學會走路時候的歡愉。
楚夫人再也無法控製眼中的淚水,她走過床邊,拉起楚蕭的另外一隻手,“蕭兒,蕭兒你聽到媽媽再說話了麼?”
看到楚夫人有些脆弱,楚省長便連忙安撫,“老婆,沒關係的,蕭兒現在隻不過在昏睡,他肯定能聽到你的呼喚。”
但是楚媽媽拉起楚蕭的手之後,楚蕭的手指頭再也沒有動的跡象。
“怎麼又忽然不動了呢?”楚夫人著急的問著旁邊的護士。
“病人可能是受到了某句話的刺激而產生了清醒的意識,但如果這句話說過去的話,就會繼續陷入沉睡。你們趕緊想想剛才說了什麼話刺激了他,這樣能夠有助於喚醒他的意識。”小護士看著著急的兩個人,連忙解釋到。
“隅兒,你剛才說什麼了?趕緊想想。”楚夫人慌亂的望著寵隅。
寵隅心裏似乎已經明白,楚蕭的反應到底是為何,她朝著楚夫人點點頭,“好的。”
接下來,又重新拉起楚蕭的手,“你生病的這些日子,伯父伯母已經認我做了幹女兒。幹爹幹媽對我都很好,就等著你醒來後,我們一家人吃頓團圓飯呢。”果然,她說到幹爹幹媽的時候,楚蕭的反應最大。他似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因為身體的反應比較激烈。
“蕭兒,你趕緊醒來吧。隅兒的追求者很多,爸媽都快幫你守不住了。你可不要擔心,其實,我隻是故意的把她認作了幹女兒,等你醒來後,到底是做姐姐還是做媳婦都是你說了算!”楚夫人也明白了楚蕭激動的原因所在,所以才一連串的說了這些話。
果然,她的話說完,楚蕭的手指頭擺動的幅度更加明顯了。
三個人,甚至連身邊的護士,都緊張的盯著楚蕭那張蒼白的臉龐,還有緊閉的雙眼,期待著喚醒他的意識。
屏息五分鍾後,楚蕭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一眼就望見了旁邊的寵隅,嘴裏喃喃的說,“不能做姐姐,不能做姐姐。”
盡管他的聲音很虛弱,吐字又不是很清晰,但還是讓周圍的幾個人聽得清清楚楚。“謝天謝地,蕭兒你終於醒了!”楚夫人激動的抓住他的手,聲音也忍不住哽咽起來。
楚省長默默的站在楚夫人的身後,眼中含淚的望著楚蕭,眸中的興奮也多了幾分。
寵隅早已淚流滿麵,她拉起楚蕭的手,有些失控的搖晃著,“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望著麵前激動的幾個人,楚蕭還在堅持剛才的話題,“是誰出的餿主意?是媽還是爸?”
楚夫人和楚省長正想解釋時,卻聽到了門口禪讓冷冰冰的話語,“不管是誰出的主意,你現在都無瑕顧及。護士,給他打些鎮定劑,讓他再睡上一會兒。”
禪讓的語氣中充滿了責怪,“不要強迫病人醒來,楚蕭的大腦剛剛恢複正常運行,你們不能說太多讓他激動的話。特別是你,隅兒,不要留在病房了,走跟我吃飯去。”說著,便伸出了自己的臂彎,等待著寵隅將自己的胳膊放上。
“好。”寵隅抱歉的望著楚家二老,然後便乖乖的跟著禪讓離開。
好像是為了和寵隅搭配似的,禪讓今天穿了一身白色休閑裝,搭上寵隅紅色短裙,兩人走在陽光下,宛若一對幸福的情侶。
“想吃什麼?”從病房走出來的禪讓,馬上甩掉了剛才的冰冷,換做了一腔柔情,對著寵隅說著。
“應該問你才對,你已經十幾個小時沒有吃飯了。”寵隅說話間,將自己的手臂自然的從他的臂彎中推退出,然後自然的衝著禪讓講。
禪讓的動作停滯了一下,但馬上恢複了正常。
“那我們去吃西餐吧,附近就有一家,我們可以散步走過去。”禪讓索性先走兩步,與寵隅保持距離,二人也就這樣一前一後的進了西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