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的無知和欲望,差點親手殺死了她最愛的人。

也就是在這個時刻,秦一懶又再次感覺到了自己的無能。他不懂醫術,無法清楚了解寵隅的病情,更無法將她從危難中解救出來。

他第一次竟然覺得,也許寵隅嫁給禪讓,是最好不過的。

就在他感慨間,夏花兒打通了他的電話。

“你在家嗎?寵隅不見了,我擔心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酣睡了一個晚上的夏花兒,餓醒了之後,卻發現身邊沒了夏花兒。著急的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這才想起來秦一懶就在隔壁。

“她在禪讓的醫院。”秦一懶疲憊的說了一聲。

夏花兒便直接掛斷電話,奔到路邊打車,直接到了醫院。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們為什麼不讓我進去看看寵隅?”夏花兒哭成了淚人,她拉著秦一懶的手,著急的問他,“到底寵隅怎麼了?她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是隻有病危的病人才不讓探視嗎?”

秦一懶輕輕摟在夏花兒,安慰她道:“沒事的,不用擔心。她隻是暫時不能見我們而已。”

“禪讓,到底寵隅現在情況怎樣?”秦一懶在門口等了大半天,也不見禪讓的影子。直到夜幕低垂,才發現換裝後的禪讓再次回到病房。秦一懶猶如望見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他。

“我進去看看,你在門口等著我。”一整天的時間,禪讓都把自己窩在實驗室,把所有的資料又重新倒騰出來。最後還是選擇了最為保守的治療方法。再遇到秦一懶的時候,他的表情很冷漠。仿若這兩個人多年的兄弟情誼已經消失不見。

秦一懶沒有回話,隻不過在禪讓推門進去的時候,他也跟著走了進去。

“對不起先生,現在病人不適合被探訪。”護士禮貌的拒絕秦一懶。

卻被禪讓阻止,“讓他進來吧。”

秦一懶跨步跑到寵隅的病床前麵,望著她蒼白無任何血色的臉,還有身上插滿的血管。整個人看上去,好像是死了一般。

“怎麼會這麼嚴重?”秦一懶自言自語到。

“幸虧您送來的早,不然這位小姐就沒命了。”護士明顯一副對秦一懶斥責的語氣。剛才禪讓做手術之前,已經大致把發病的原因,以及原理簡單介紹了一番。從女性的角度上來說,這樣不顧及自己女朋友安危的男人,是必須遭到眼中鄙視的。

秦一懶並不是能接受陌生人批評的人,但今天麵對禪讓的護士,他也就忍了。

“她什麼時候能夠蘇醒?”秦一懶又望向了禪讓。

他簡單的檢查過後,又給護士交待了一聲,“我們出去說。”

然後轉身,便離開了病房。秦一懶隻得跟著,但對他那不耐煩的表情略微有些不滿。

“禪讓,寵隅什麼時候能出院?”夏花兒剛才回去幫助寵隅整理了一些生活用品,所以並未看見秦一懶進去。

“夏花兒,你懷孕了,就不要管那麼多事,若是相信我的話,就把寵隅交給我,我會照顧好她的。你沒事別往醫院跑,這裏不太安全。”禪讓給夏花兒說話的模樣,仿若夏花兒是他很在乎的人似的。

“你怎麼忽然間對我這麼關心?”夏花兒把自己心裏的疑惑表達出來。

“因為你是寵隅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禪讓微笑著望著夏花兒,然後揮手喊來一名護士,“帶著個小姐做下細致的檢查,看身體和寶寶情況現在如何。”然後又望向夏花兒,“最初的幾個月,對寶寶的健康特別重要。你先去檢查,沒問題的話就自己回家好好休息。有問題隨時打電話給我,寵隅蘇醒後我也會打電話給你。”

接下來,禪讓遞給夏花兒一張名片,便離開了醫院。

餘下在他的身後一臉迷茫的夏花兒,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禪讓看起來比秦一懶要貼心多了。夏花兒拿著他的名片,若有所思的望著二人的背影。依稀記得,秦一懶在離開的時候,根本就沒和她打招呼。

等到寵隅醒來,是要好好跟她聊聊到底選誰的問題了。

PUB的包廂算是喧囂中的一方淨土,禪讓說自己要有事情宣布,裴禮和童傷心應邀來觀禮,於是才八點鍾,幾個人已經圍成了一個圈,就等著禪讓開口。

包廂裏破天荒地一個女人都沒有,看著秦一懶黑著的臉,裴禮讓服務員撤走了所有的玻璃瓶裝的酒。

童傷心則莫名的望著兩個人,然後輕輕地搖頭,仿佛在說,一個女人而已,鬧得這麼多年的兄弟都生分了不少,那個寵隅實在不是什麼好人。

“秦少,我今天想說的事,想必大家都已經猜到了。寵隅已經答應要和我結婚,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希望你不要再騷擾她。”禪讓的聲音很低沉,但卻字字圓潤,讓人沒有任何的辯駁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