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電話,寵隅焦急的等待著,但卻始終得不到禪讓的回音。

地球那邊的禪讓聽著電話裏寵隅的聲音,忍不住坐直了身子,伸出手想接聽了電話,但最後還是選擇放棄。

他跑來這麼遠,目的就是為了淡忘寵隅在他生命中的角色。甚至不再醉心於她的病症研究,隻為了能夠讓自己不要成為他人的負擔。

但是這才剛剛到了國外,寵隅百年慌忙的打電話過來。聽著她中氣十足的聲音,禪讓也便放心她沒有出問題。

隻要寵隅沒有出問題,他那幾個兄弟沒有遇到別人解決不了的病症,他便沒打算再回去。

等到寵隅的聲音消失後,禪讓安靜的坐下來,望著美麗的大西洋彼岸的勝景,遙想著遠方美麗的姑娘,心裏忍不住悵然若失。

電話又響了起來,依舊是寵隅打的。

“禪讓,我知道你在。”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離開,但你既然選擇不接我的電話,我想可能與我有一定的關聯。”寵隅停頓了一下,禪讓在這邊也有些局促,又似乎期待她下麵的話,“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蘇夏暖此刻已經踱步到醫院的休息室,路過病房的時候,她想起了當年自己的無助,“當時我說隻要你答應救助寵純木,我便會答應你一個條件。如今也依然相同,如果你同意為楚蕭診治的話,我也願意同你做個交易。”寵隅漠然的望著大廈前方的車水馬龍,行人在路上快速的穿梭,仿佛都有自己的目的地。

唯獨此刻的寵隅覺得生命的顏色有些蹉跎,就在她決定掛斷電話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禪讓的聲音,“如果我讓你嫁給我呢。”

寵隅聽到禪讓終於肯接她電話了,本來很興奮,但又轉而聽到他的條件,情緒又立馬低落下來。那邊的禪讓也感覺到了她的沉默,正想收回剛才的話,卻聽到寵隅輕輕的回答,“我接受。”

我接受這個條件,為了楚蕭的生命安全。

禪讓又何嚐不能理解她的心情,但心底卻有生出一絲希望,隻要能與她結婚,不管是基於什麼原因,他都可以接受。

“那我明天回去。”禪讓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留下來一臉茫然的寵隅,她又有什麼可以選擇嗎?這冰冷的世界,對她本來就不會有所眷顧。

不過這樣也好,嫁人了,就再也不會想秦一懶的事情了。他和顧小北如何滾床單,都與她再也沒有關聯。

但為何,眼淚就是這樣肆無忌憚的流下?

不知道這樣默默坐了多久,望著窗外的風景,寵隅的心慢慢冰涼,後又恢複正常。

“寵隅。”楚夫人在門外等了好久,都不見寵隅出來,不覺得心生擔心,走進休息室,卻望見了猶如入定般呆滯的寵隅。

聽到楚夫人的呼喊,寵隅馬上收起了臉上的淚痕,低頭輕輕抹掉眼淚,轉而微笑的望著楚夫人,“伯母,禪讓說他明天就回來給楚蕭動手術。”

“那太好了。”一貫平靜的楚夫人聽到這個好消息也激動起來,但激動之餘,她也望見了她的悲傷,“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楚夫人走過去,撫摸著她的長發。

略微有著歲月劃痕的手,穿過寵隅潤澤的發絲,好似要將她心底的壓抑,拖帶而出。

“沒有,我隻是想到楚蕭終於有救,太過激動了。”寵隅知曉,有很多話,隻能講給自己聽。

“那我們出去吧?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老楚。”楚夫人說到。

“恩。”寵隅連忙起身。

楚省長聽到這個好消息後激動的拉著寵隅的手,仿若她並不是造成他兒子病痛的罪魁禍首,而像是拯救他兒子的菩薩一般。

“謝謝你寵隅,真是太感謝你了。”楚省長的聲音中,竟然帶著幾分哽咽。

“伯父,這是我應該做的。”怎麼說,楚蕭的事情也是因我而起。

“夏花兒,你在幹嘛?”一切準備停當後,寵隅回到了自己家中。望著偌大的別墅少了一個古靈精怪的夏花兒,寵隅心底的孤單又蜂擁而出。

不由得撥通了夏花兒的電話,卻聽到那邊的聲音很是吵鬧。

“我正在上班呢!”夏花兒的聲音很大,也很興奮。

“這麼晚了上什麼班啊?”為了讓她聽的更清楚,寵隅也提高了聲音。

“我在小鎮的夜市上,租了一個攤位,準備賣些衣服。”夏花兒解釋到。

“你還賣什麼衣服,你都是孕婦了啊。”寵隅擔心她會有什麼閃失。

“你錯了寵隅,孕婦賣衣服,很受歡迎呢。”夏花兒手裏的積蓄足夠在這座城市裏生兒育女很多年,再加上寵隅的資助,她的吃喝拉撒睡全都無需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