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所不同,傷疤越揭疼痛越深。你的回憶則不同,回憶的次數越多,疼痛就會減輕。你想想看,你想想看,昨天晚上比著之前夢見的時候,是不是狀況好多了?”禪讓在和病人溝通的時候,聲音很是溫柔,讓你不自覺地願意聽他的話,相信他說的全部是真的。

“是這樣的,好像我哭了沒多久,甚至在最後還看到了爸爸媽媽的麵孔,隻不過不太清晰,但能感覺得到。”寵隅輕聲說道,剛才的壞情緒也慢慢撤離了她的身體。

“我有一個建議。”禪讓鼓勵的望著寵隅。

“讓我把這些事情講給別人聽,是嗎?”寵隅明白他的意思。

“是,把這些痛苦的往事,當做無關緊要的故事,講給別人聽。這樣的話,你會慢慢的將這些事情看淡,它們控製你情緒的能力也會慢慢減輕。等到你哪天能夠不帶一絲痛苦把這些往事全部講出來時,你就戰勝了自己。”禪讓說完,還有力的握了握寵隅的手,給予她力量與支持。

“謝謝你,禪讓。”寵隅沒想到,三年後自己回來,竟然和禪讓的關係如此親近。

“是我該謝謝你,以前心理治療這一塊我總是很少涉及,這次到國外又進行了短期的學習,相信以後我在解決病理的方式上,會更精進。”禪讓是一個研究狂,尋找病症完美而又極致的解決方法,一直是他奮鬥的目標。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會對自己的病人產生莫名的好感。

而且這種好感,和以前他的幸福源泉成就感完全不同。它細膩柔軟,會傳至全身,讓整個人都被幸福充溢著。

禪讓的女人不少,但真正的戀愛卻一次都沒有。

望著寵隅那潔白無瑕的臉龐,他的心跳猛然加速。

他終於接觸到了幸福的本來麵目。

這幾天寵隅的幸福有點過頭了。

且不說每天上下班都由禪讓接送吧,到了公司還會看到秦一懶的笑容。

天天在兩位少爺之家婉轉遊走,寵隅感覺到,古代女皇上的幸福生活也莫過如此。

打住,一想到這裏她忽然覺得有些恐怖,明明自己回歸的發情對象是秦一懶,怎麼現在連禪讓也不放過了?

“危險,寵隅!”她本人固然沒有想腳踏兩隻船,然則如果讓禪讓動了情,那可就是罪過了。

於是在這天早上吃完早飯後,寵隅開始墨跡著不願意動身上班。

“寵隅,快點,待會遲到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拿好寵隅的飯盒,禪讓正準備跨門而去,但卻見寵隅還是一副不願行動的樣子。

“怎麼了?”馬上禪讓那種醫生的慈祥感便擺了出來,當然,那份慈祥中還夾雜著幾分愛意。

是貨真價實的愛意,寵隅看的清清楚楚。

完了,寵隅悲哀的歎了一口氣。

“禪少,我們需要聊聊。”寵隅起身坐到沙發上,然後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示意禪讓坐下。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麼?”莫名其妙的被寵隅拉下來回憶往事,禪讓的心裏竟然有些歡喜,難道她也對我動情了?

不由得快速回答,“當然。”腦海中立馬浮現出來寵隅那時憨憨傻傻的模樣,當時自己並未對她有半點動情,甚至眼神中還帶著鄙夷,隻不過沒想到,三年後,那個憨傻的小姑娘竟然成長成為成熟而又有魅力的雅致女人,實在讓人忽覺造化弄人啊。

“那時候你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王子,而我隻不過是需要你幫助的一介草民。”寵隅的聲音略微低沉,似乎對他那時候的表現頗有微詞。

“我後悔當時把你推給了秦一懶。”似乎感覺到寵隅的情緒,禪讓連忙解釋到。

但這番解釋卻又太露骨,“我的意思是,如果是現在,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條件就會為純木治病。”禪讓的及時補救,並沒有減輕寵隅的沉重,反而讓她的擔憂更加凝重。

“你不會愛上我了吧?”既然你閃躲,那不如換我來開門見山。

禪讓也有一時語塞的時候

“我,我,是的。”禪讓是完美主義者,首次對自己今天的表現不是很滿意。表白這種東西應該在月光下,喝著小酒,微風送麵時用濃情蜜意的語言傾訴出來的,而不是現在在如此窘迫的境遇下,在她的逼迫下承認的。

但又如何?他禪讓還就喜歡這麼乖戾的女人。

窘迫也便認了。

接下來禪讓就等著接受寵隅的驚慌失措和幸福滿天了。

沒想到的是,寵隅的小臉上一臉興奮,一丁點開心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連驚詫都沒有。

“你知道我一直愛的人是秦一懶。”寵隅的表情略顯鬱悶,她盯著禪讓,似乎在質問他為何將自己陷入如此難堪的境地。

“但是秦一懶他說對你沒感覺。”禪讓深深懂得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但是他是確認了秦一懶對寵隅沒感覺之後,自己才動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