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弄弄想到應該發生什麼事了,“秦一懶跟你說什麼了?”
“那小子居然說要斷了純木的醫藥費,還說不給我幫你,不然要我診所的開不了呢。”禪讓有些無奈。
寵弄弄沉默了一下,這果然是秦一懶會做的事。可是以前不管他怎麼生氣,都隻是會懲罰她一個人而已,從來沒有試過斷了純木的醫藥費,看來這次他是真的鐵了心不要她麼?
“禪大哥,我……我知道會讓你很為難,但是你也說過,純木的治療一旦開始就不能夠中途停止的。秦一懶說不讓你幫我,可是他沒有說給了錢都不可以啊!我這還有一千萬,就先支撐著醫藥費先,我一定會哄回他,不會讓你難做的了。”這已經是她能夠想到的最好方法了。
“唉,我也知道,那小子隻是一時氣過了頭而已,不會真的舍得跟你斷絕關係的,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就冒險幫你這一次吧。”不管怎樣,作為一個醫生,不可能眼看著病人在那都置之不顧的。
“好的好的,謝謝禪大哥。”
掛了電話,寵弄弄靠著牆壁,慢慢滑下來,坐在地板上,趴在膝蓋上。眼淚似乎已經流幹,隻是幹澀的眨眨眼睛。
夏花兒一直站在門口聽寵弄弄的電話,她走了進來,靜靜的抱著寵弄弄。
“花兒,我好累啊。為什麼我做了那麼多,還是有那麼多的事一直纏著我?純木一直好不了,秦一懶又一直這樣……我真的好累好累……”寵弄弄像是遊魂般喃喃而語。
夏花兒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隻好一直抱著寵弄弄,一遍一遍的說:“會好的,一定都會好起來的……”
寵弄弄不知道等在她前麵的會是什麼,可是她知道,她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力。
有些人就是這樣,即使明知道你再走一步就是死,也還是奮不顧身的走前去。有的人會走前去,是因為愛,因為恨,以為目的,因為絕望……
而寵弄弄,始終是因為……她沒有選擇的權力。如果可以選,她多麼希望當初可以一起陪爸媽到那個世界去,繼續做她無憂無慮的小公主;如果可以選,她寧願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就算一輩子這樣睡下去她也情願代替弟弟;如果可以選,她又怎麼會走到這樣的境地……
或許是知道自己第二天將要麵對什麼,所以就連睡夢中都是不安穩的。
第二天寵弄弄一早就開始忙碌起來,化妝,挑選衣服,鞋子……她穿著一條貼身的紅色小短裙,妝也畫得稍微濃了些。
她記得秦一懶說過,這樣的她最美了,妖豔的像是要滴出血來的紅,就像是待嫁的新娘一樣,讓他一秒鍾也不舍得離開她身上。
可是現在呢?他還會看她一眼麼?
本來寵弄弄想在公寓裏等著秦一懶回來的,但是出來的時候她根本沒有帶鑰匙,所以隻好撞撞運氣,提早去看他有沒有出門。
但是在門口站了好久,都沒有聽到裏麵有任何動靜。
寵弄弄正在猶豫要不要敲門時,保潔員張嬸走了過來,“寵小姐,沒帶鑰匙啊?怎麼這幾天都不見你呢?”
寵弄弄有些尷尬,“是……是啊,前幾天到朋友家玩了,回來才發現鑰匙都沒有帶。”
張嬸一臉“我就知道”的得意表情,笑嗬嗬的說:“前兩天秦先生走的時候就說了,你回來要是沒有鑰匙進門的話就讓我給你開個門,看,這是秦先生給我的鑰匙。”說著把門給打開了,笑嗬嗬的把要是遞給寵弄弄。
“走的時候?”寵弄弄有些不解。
“是啊,秦先生說他會出差幾天,你不知道麼?”張嬸有些奇怪。
“當,當然說了,我突然忘了嘛。”寵弄弄又謝了幾聲之後,才關了門。
屋子裏冷清得像是根本沒有人住過似的,再豪華的家具,在奢侈的裝潢,也沒辦法掩蓋它的慘淡。
寵弄弄癱坐在沙發上,有些頹圮。
出差?是特地不給她找到他吧。他會把鑰匙給張嬸,說明肯定是知道她會回來的。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他這樣斷了純木的治療,她怎麼可能不回來,他想做什麼很明顯。
這是要考驗她的誠意麼?
拿起手機,寵弄弄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問他在哪?還是說句我錯了?這都不會是秦一懶會接受的方式。
電話響了許久,還是傳來了“嘟嘟”的忙音。根本不需要糾結說什麼好,因為秦一懶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她。
寵弄弄倒也不感到奇怪,如果有那麼好對付的話,就不是他秦一懶了。
放下電話,寵弄弄進廚房裏找吃的去了,既然秦一懶會留下鑰匙,就意味著他還是會回來的。就像所有知情人都心知肚明的,他離不開她。他再多的動作,不過也是為了讓她乖乖聽話而已。
秦一懶確實是打算好好懲罰寵弄弄的,但是時間越久,他就越是發現,被懲罰的不過是自己,也是更清晰的告訴自己,他離不開她,不隻是她的身體。才幾天沒有見到她,就已經讓他茶飯不思,完全沒有了做任何事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