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人人提起遊隼的齊哥,都說他雷霆手段狂傲不羈。可誰知狂也要有狂的資本。她是怎麼曆盡千幸萬苦,踏過刀山火海,從逃亡者破繭成蝶為狩獵者。
背後的心酸,滋味自嚐。
在異國他鄉高壓之下王者歸來,肅清遊隼,才有了今天成為國際頂尖雇傭兵團的盛況。她是活下來了,而父親呢?死無葬身之地,甚至連一丁點的屍塊也找不到。
當年她不顧阻攔,動用一切關係堅持把聞訊逃到海外的叛徒捉回來,以他們當年對待父親的方式以牙還牙。唯獨魏朗,那個口蜜腹劍被父親視作好友的魏朗,人間蒸發。“他人呢?”顧子笙的雙拳攥緊,麵色陰沉,眼中狠厲畢現。
“已經關起來了,”許亦回答道,“你先平複一下心情,他嘴裏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老大,老大你別衝動。”這讓她如何保持淡定?外套都顧不得穿,抓起桌子上的車鑰匙,招呼都來不及打,直接衝出門去。齊止看見顧子笙的異樣,快步走過去將她攔住:“哥哥,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別管,老實在這待著,最近小心點,身邊多帶點人。一切電話聯係,我可能要去那邊待一陣子,言疏那邊……你別讓他知道,如果他問起來,就說我出去玩了,讓他別擔心。”說完顧子笙推開擋在她麵前的手臂,繼續往前去。
齊止目光微沉,轉身從後將顧子笙擁抱住,聲音顫抖:“哥哥,不要讓任何人再傷到你,哥哥……我隻有你了……”
假如她一直是顧家的大少爺顧野,像是所有人期待的那樣成為一名鋼琴家,她就可以輕鬆地對妹妹保證她不會受傷。魏朗不會平白無故地出現在她的心腹麵前,她不得不提防這又是魏天抒設下的局。上次魏天抒輕而易舉地折斷了她的胳膊,這回呢?誰也不知道。“乖。”顧子笙隻能這般對齊止道。說罷,她強行掰開齊止的臂彎,頭也不回地離開。目睹伴隨電梯門的關閉,顧子笙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他的眼中。齊止的心頭油然升起一種無力感,袖下的拳頭暗暗攥緊。
驅車趕往遠在B市的遊隼,速度一百八十邁,這條路上所有值班的交警都記住了這輛車的車牌號。急匆匆下車從通道進入位於地下的總部,許亦已經在門口等候已久。看到顧子笙的一刹那,眼神交流後,他將顧子笙帶到遊隼角落的一個小房間裏。小房間裏椅子上坐著一個身形佝僂的老人,臉上遍布歲月風霜留下的溝壑。兩隻樹皮般粗糙的手擱在桌子上,捧著一個紙杯,紙杯裏的熱水還在冒著熱氣。
“他就是魏朗?”顧子笙麵露疑色。
“剛開始我也懷疑,所以我帶他去做了DNA測驗,老大,他就是魏朗。”許亦回答道。聽到聲音,老人後背一僵,緩緩轉過頭來看向他們。他表情木訥,如果不是他奪眶而出的眼淚,顧子笙幾乎以為他是個木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