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笙吃得肚皮圓圓滿頭大汗,好在晚風清涼,拂過臉頰隻覺神清氣爽。言疏瞥了她一眼,默不作聲地把外套脫下來披在顧子笙的肩上,為她拉嚴實。他身形高大,衣服穿在顧子笙身上也寬鬆許多,遠遠望去就像是一隻肥大的企鵝。
有一種冷,叫做你男朋友覺得你冷。
不,他們是未婚夫妻,到了明天那就是已婚夫妻,就算言疏有一天真煩了她,她也能名正言順地分他一半家產從此過上紙迷金醉的富婆生活。
被裹得嚴嚴實實的企鵝顧頭上微微泌出汗珠,她忐忑地看了一眼望著前方麵無表情的言疏,掙紮了良久,終究沒有本事把言疏的衣服從自己身上扒下來。
兩個人沉默地走了一路,顧子笙覺得再這麼沉默下去有些尷尬――夫妻生活還沒開始呢就沒有共同語言,以後還怎麼得了。顧子笙主動對言疏道:“言疏,你的求婚還挺草率哈……”
聽到她的話,言疏腳步一頓,駐足回頭身來看向滿臉傻笑的顧子笙,一言不發地握住她從衣服下伸出來的手腕,帶她往前奔去。不明就以被言疏拉著就跑的顧子笙一頭霧水,還不知道突然發生了什麼呢,就已經被言疏帶著在一輛車前停下。
看著這輛車,顧子笙瞬間腦補一百種愛情偶像電視劇裏的狗血劇情,一臉複雜地說道:“言疏,你不會俗到在後備箱裏塞滿氣球玫瑰花什麼的吧……”
一針見血,言疏頓時感覺脊梁骨頓時僵硬。他梗著脖子,麵不改色道:“笨蛋,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麼。我是讓你跑起來,好把你腦子裏的水灑出去,不過看來並沒有什麼用。”
“……”不是就不是嘛,又對她一陣鄙視。剛才在蒼蠅館扳回一局的顧子笙被他三言兩語說得那丁點好心情蕩然無存。許是被言疏寵得無法無天,顧子笙奮力甩開言疏攥著她手腕的手,瞪了他一眼,忿忿道:“我腦子裏有水就不麻煩您這位天才給我抖幹,我腦子不清醒,殺人不犯法,你離我遠一點。”說著她大步向前走去,站在路口目不轉睛地盯著路口,準備打車走人。
言疏啞然失笑,看她炸毛的樣子隻覺可愛。他一言不發走到她身邊,微微側過身替她擋住路口的寒風。
顧子笙沒有想到公雞居然會好脾氣地跟過來。別看她剛才看起來瀟灑,其實內心慌得一批,就怕言疏直接走了。她不動聲色地往邊上挪了一步,言疏也不動聲色地挪過去。顧子笙再挪一步,言疏又挪了過去……來來回回三四次,顧子笙終是忍不住小聲嗶嗶道:“不是說讓你離我遠點,你幹嘛?”“傻是傻了點,不過我為人寬厚,對你不離不棄。”言疏微笑道。
“……”顧子笙的髒話已經堵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