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亦一時間無語凝噎,想了一會兒,又道,“如果是你以前的身體,今天就不會是這種情況。”
“我也在想這件事。在格鬥技巧上他不敵我,在肌肉強度當年他完全蓋過我。剛才他對我說了一堆奇怪的話,總之……你最近小心。要不,你還是去美洲分部待幾個月?就當度蜜月了。”魏天抒的意思是要對她身邊的人下手,她已經失去了一個葉止,絕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珍貴的人。她的提議立刻被許亦駁回,他沒好氣道:“鹹吃蘿卜淡操心,你和言少還沒結婚,倒是還挺關心下屬的蜜月?我願意為你兩肋插刀,這是我的選擇,別想著遇到危險就把我往後拽。”許亦至今還記得,他是如何被顧野從死人堆裏拉出來,明明體力不支還要強撐著將他背起,步履維艱。不過這段記憶如今的她早已經忘記,可是他記得,到了碧落黃泉也忘不了。他們是兄弟,哪有兄弟披荊斬棘自己坐享其成的道理?
顧子笙艱難地抬手摸了摸許亦的頭,欣慰道:“好兒子,爸爸沒才疼你。”
“……”顧子笙永遠有在煽情時刻煞風景的好本事,如果不是她這時候受了傷,許亦一定把這傻不拉幾的家夥推遠了。
強烈拒絕許亦抱她上車的邀請,顧子笙扶著老腰顫顫巍巍地上了車,把擋在中間放杯子的隔斷下來一把扔在副駕駛座上。人小心翼翼地趴在後座上,受傷的胳膊垂在底座。許亦站在車外問她道:“去哪家醫院?”
“什麼醫院,去電影院!SFI電影院,就上回你和克裏斯看電影的那家。”趴在後座上的顧子笙不知從車上哪裏摸出來一杯酸奶,咬著吸管悠哉悠哉地吮著。“你沒毛病吧,你在流血啊大哥,胳膊不要了?你去什麼電影院?別告訴我你突發奇想,心血來潮要做獨臂楊過。”許亦又好氣又好笑,他本來以為顧子笙是不想回遊隼被總部醫生小怪老頭諷刺到懷疑人生,結果這貨是為了看電影。酸奶一口悶,直到再也吮不上來,顧子笙才鬆開吸管慢悠悠道:“爺還得回去繼續約會呢,雖說我猜他早就走了……但是嘛,也得有始有終。快開車快開車,這會兒趕過去電影還沒散場。”許亦很無奈,隻好開車。他又不免好奇:“能讓你拖著條斷了的胳膊也要去看,這部電影得好看成什麼樣?嗯……是《奔月》麼?”“不是。”顧子笙的下巴擱在後座的墊子上,僅僅因為她左臉右臉都受了傷。
許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也是,你不愛看正史電影。那《劍客》,是不是《劍客》,你不是一向喜歡看打架麼?嘖,也不對,你不愛看山河破碎風飄索的悲劇。哦,是不是《歲歲清歡》?我記得你喜歡看愛情片。”
顧子笙側過臉瞟了一眼喋喋不休的許亦,無奈道:“你不用這樣給我吊精神,這點小傷我暈不了。別猜了,讓我睡會兒,我看的是《AI紀元》。”
果然許亦不再說話了,他在震驚之中久久不能自語――老大居然能靜下心來看科技向紀錄片?她不會在電影院裏打呼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