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顧子笙道,“你要報複**,不該以我媽為砝碼。你知道嗎?她拿著**的照片哭,是因為她在把舊物丟棄的時候碰巧整理到了他的照片。後來她扔掉了,整理遺物的時候你沒有找到那張相片,你好好回想一下!你看見我媽和**怎麼樣了嗎?這全部是你的猜測,你的信心隻能從折磨我媽來找回,你這個懦夫。”顧子笙言辭犀利,就像是一根根鋼針毫不留情地紮在他的心頭,讓他痛不欲生。
“我……”他本想解釋,可是話到嘴邊又放棄了,頹然地陷在輪椅裏,就連肩頭也沉下去幾分,“是我負了她。”
“她不會原諒你,我也不會。謝謝你沒有戳穿親子鑒定的事情,我走了。”顧子笙說完,深深地看了顧安澄一眼,準備轉身離去。
結果還沒有來得及邁出一步,就聽見顧安澄用一種溫和的語氣道:“看到小野,就想起她還在的時候。把顧野交出去,我從不後悔,我愛吳婧,並不妨礙我恨**。”
顧子笙沒有說話,顧安澄早就在撞見母親對著**照片垂淚的時候理智就開始被蠶食。對於失去的恐懼,以及對於強大對手的畏懼,使得他陷入瘋狂中,以傷害最珍愛的人尋找所謂的安全感。她沒有什麼好說的,也沒有什麼可以對顧安澄說的話。現在的顧安澄對於他已經沒有任何價值,魏天抒一旦知道顧安澄對於她沒有任何作用,按他的性格必然會痛下殺手。
“我的人會保護你去往陌生的城市,我會給你足夠你後半生保證溫飽的錢,還會給你一個新的身份。從此以後,我們再也沒有什麼關係。”顧子笙背對著顧安澄,冷冷道。說完這番話,她便向門走去。
顧安澄掙紮著站起身來,扶著輪椅佝僂著腰,空空如也的膝蓋部支撐不了他的上半身,他半邊身體掛在輪椅上,衝著顧子笙堅定地說道:“你不是顧子笙,你是顧野,我能感覺得到。其實我早就發現了――你說話的時候會用右手的大拇指觸碰食指。雖然你的身份改變,但是細微動作不會。”連這樣細微的動作都能觀察得到,可見顧安澄曾經對顧野如何的關心。不過他們之間的羈絆在二十年前就伴隨著吳婧的死燃燒殆盡,現在,就由往事隨風,把燃燒殘留的灰燼――灰飛煙滅去吧。
她的腳步沒有一刻的停頓,解開鎖從牢房中出去,關上門,轉身往通道外走去。忽明忽暗的通道中,誰都沒有發現她的眼中是怎樣的情緒。從悲傷,再到堅定,如同走完了她曾走過的一生。
前塵已斷,是該到了做正事的時候。比如為青牙報仇,比如幹掉魏天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