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自然地擱在顧子笙的頭頂,沉悶的笑聲從胸腔裏顫抖出來,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頭頂蔓延開來:“你在怕什麼?”
顧子笙當時嚇得寒毛乍起,如果她有一對兔子耳朵此時一定被嚇得豎起來了,無處安放的小手從桌子上拿下來放在膝蓋上。言疏哪能輕易放過她?捏起她的爪子晃了晃:“怎麼不說話?”
顧子笙做賊心虛,把手迅速從他的手裏抽回來,眨巴眨巴眼睛握著鼠標,表麵看起來專心致誌地盯著屏幕實際上欲蓋彌彰。言疏冷哼一聲,又故意問她道:“逗留在日本六天……德川信一真有那麼好看?”
謔,這又是吃哪門子烏龍醋。
顧子笙一聽就急了,趕緊解釋唄:“言疏,你心胸開闊一點行嗎?做人快樂一點,陽光一點,積極一點,向上一點。德川信一是我爸好朋友的徒弟,鬆下淨泉,鬆下淨泉你知道吧?我和他第一次見就打了一架,就因為那一架,德川就我避而不見,跑得比兔子還快。這回我去找他**辦事兒,那糟老頭子壞得很,非要煞煞我的銳氣給他的徒弟當什麼勞什子跟班。就是那個德川信一啊,我尋思我堂堂老大不能給一個沒我爺們兒的男人當小弟,就和他商量做了他的大哥。你說我聰明不?”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過了半天身後那人都沒有動靜,顧子笙按耐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狠狠捏了一把臉。她疼得齜牙咧嘴,動都不敢動,含糊不清地喊道:“有話好好說說你別動手啊,憐香惜玉啊大哥,掐破相了吃虧的是你!”或許顧子笙這話起了作用,言疏還真撤回了手,顧子笙暗暗得意。不過她沒有得意多長時間,言疏兩隻手一邊一下捏住了她的臉,惡狠狠道:“顧子笙,我是不是把你寵得得意忘形了?嗬,敢和陌生男人單獨出去看煙花……很好,我讓他看個夠。”某天,德川將軍家的大少爺從神戶鬆下先生那裏回家看望父母,結果被他爹強迫著看了一天一夜的煙花。當然了,這都是後話。罰,是舍不得罰顧子笙,言大總裁也狠不下心傷他的小狼崽子。
言大總裁的小狼崽子虎牙一亮,不懷好意地笑著轉了個身,雙腿盤住他的腰正對著他坐著,一根手指挑出勾起言疏的下巴:“言疏,你不是說嫉妒是人最低級的情感嗎?你這是……退化啦?”顧子笙發現言疏就是個變化無常的醋壇子,初吻就是因為看見自己坐在蕭墨的車上,不過後來她再和蕭墨待在一塊兒言疏就問也不問了。還有青牙,當初青牙以為她就是真正的顧家大小姐又是送花又是獻殷勤,言疏也是視而不見。頻繁出現在顧子笙身邊的許亦,言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過分,就把許亦當成一團空氣。怎麼到了德川信一這裏,這壇老醋又開始飄起酸氣了?
很明顯,顧子笙戳到了言疏的痛點。
在認識顧子笙以前,言疏就是理性的代名詞。自從認識顧子笙之後,別說冷靜,就是管理情緒都時常出現失控。對於此,言疏無法反駁。便適時轉移話題:“顧安澄認識鬆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