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上,顧子笙被鬆下淨泉叫過去說話。顧子笙到門口的時候,德川信一正從裏麵出來,他隻向她匆匆道了一聲好,就拂袖離去。他沒有流露出不快的表情,可顧子笙總覺得他心情不佳,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難道是昨天跟著她翻牆跑出去找樂子的事情被發現啦?哎呀,罪過大了,得去和鬆下老頭好好說說,別讓他以為自己的得意弟子被帶歪了。大不了就說是被自己捆結實了不走就扒了他的衣服活活威脅出去的,嗯,就這麼說。
進了房間裏,顧子笙準備了滿肚子的話準備說,鬆下淨泉先發製人,道:“顧小姐,你不是一直想問我W.J和齊兄有什麼關係嗎?來,坐,聽我娓娓道來。”
噫?剛來的時候追在他屁股後麵纏問要麼一個屁都不放要麼顧左右而言他,最後幹脆軟硬皆施地讓她做德川信一的小跟班圍著他轉。顧子笙還以為她得再磨幾天這老小子才肯張口,結果她還沒提,今天他自己巴巴地趕來告訴她了。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顧子笙跪坐在蒲團上,側耳聆聽鬆下淨泉的話,不敢漏了一個字。
鬆下淨泉不急不忙地為她倒了一杯茶,推到她的手邊,才徐徐開口道:“W.J,想必顧小姐已經想到了。W.J,是吳婧名字的首字母。”
“我媽?”顧子笙曾經也有一瞬間懷疑過這兩個英文和自己母親的名字有關,後來她又覺得一個深居簡出的大小姐和一個江湖漂泊的雇傭兵團首領會有什麼聯係,遂作罷。結果今天聽鬆下淨泉一說,她隻覺得兩隻耳朵有一瞬間的失聰。她難以理解地又問了鬆下淨泉一遍:“你……你剛才說什麼?我媽?這事兒怎麼和我媽有關?”
“辛泊在你來之前已經致電給我,他說如果齊止來見我,一定是為了他當初作的一幅畫,會問我這個關於W.J的問題。可我沒有想到,他也沒有想到,來問我的人不是齊止,而是齊止的妹妹――顧小姐你,”鬆下淨泉飲了一杯茶,看向顧子笙的眼睛,緩緩道,“辛泊當年發誓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其他人,我沒有發過誓,所以今天由我來告訴你。”
還好自己沒有選擇去打擾住在療養院裏修養的辛叔叔,而是來找鬆下先生。不然到了摩洛哥,辛泊要麼避而不見要麼轉移話題,怎樣都不會說。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她必須要拾起這段塵封的往事。
“為什麼養父的衣袋上會別著有我母親名字的花束?而且……而且還被記在辛叔叔的畫裏?”顧子笙對這一點尤為不解。她不相信母親和養父之間隻是萍水相逢的路人,否則為什麼要刻意在花上細小的絲帶上畫下署名?
鬆下淨泉歎了一口氣,寬慰她道:“你先不要急,聽我慢慢講。”
古有百家爭鳴,三十年前的A市正值豪傑鋒起的時候。一座座高樓拔地而起,就在他們為了爭奪市場資源而搶得頭破血流的時候,有一大戶人家就像是一位久居山中的隱士。兩耳不聞窗外事,在安葬祖母後,這家的兩位姐妹一心守著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