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德川信一輕聲道。
顧子笙錘了一把他的肩頭,回道:“叫什麼顧小姐,忒生分!來,叫大哥!”“大哥……”德川信一萬年不變的撲克臉終於有皸裂的跡象。
顧子笙摸了摸他的腦袋,高興道:“好小子!”
鬆下淨泉隻遠遠看見兩個人舉止親密,不由得拍手稱快。如果他的徒弟能和遊隼聯姻,受益者不僅僅是德川家,還有他。午休的時候鬆下淨泉找了空子,進了德川信一的房間。
德川信一回來的時候,一抬頭就看見盤腿坐在他的房間裏閉目冥想的老師。他先是微微驚詫,然後迅速地整理好狀態,保持如常地闔上門。他轉過身,跪坐在鬆下淨泉的麵前,低頭恭敬地輕聲道:“老師。”聽到這一聲老師,鬆下淨泉這才悠悠睜開雙眼,他端詳著跪坐在他身前的年輕男人,不由得感慨道:“徳川君、あなたが私のここに來たばかりの時にまだこの機が高くなくて、あっという間に大人になった。(德川君,你剛來我這裏的時候還沒有這張桌子高,轉眼間已經成為大人了。)”
德川信一頭更低了些,表示出他對於鬆下淨泉的感謝:“先生、教えていただいて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老師,謝謝您的教導。)”
他的恭順使得鬆下淨泉很滿意,無論這位弟子多麼優秀,都是他教導出來的學生。想到這裏,他不禁露出寬和的笑容來,親切地問道:“徳川君、お嬢さんはどうですか?(德川君,你覺得顧小姐怎麼樣?)”
德川信一斂目認認真真地思考片刻,回答道:“お嬢さんは豪快な女だ。(顧小姐是位豪爽的女子。)”聽到雖然有點微妙但也稱得上是正麵的評價,鬆下淨泉也得以長抒一口氣,他對德川信一道:“彼女と言さんはビジネス結婚で何の感情もない。もしあなたが彼女が好きならば、チャンスを把握するべきだ。(她和言先生是商業聯姻,沒有任何感情。如果你喜歡她,就該把握住機會。)”
這話傳進德川信一的耳朵裏隻覺得頭腦發懵,他怔愣了良久,舌頭就像打結了一樣說不出一句話來。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艱難地說出一句:“何ですか?(什麼?)”
乖乖睡午覺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乖乖睡午覺的。鬆下淨泉的莊園裏的人又少又單純,怎麼能浪費大好時光在枕榻上呢?這不,莊園裏除了巡邏的弟子遊蕩來遊蕩去,就剩下顧子笙一人蹲在牆根底下用一根狗尾巴草逗弄一隻胖乎乎的橘貓。
蹦蹦跳跳抓不到那根在顧子笙手裏靈活地像一條水蛇的狗尾巴草,橘貓幹脆往地上一躺露出潔白柔軟的肚皮。趁著顧子笙不休息,兩隻肉乎乎的小爪子迅速拍住狗尾巴草,眯起眼在嘴裏又咬又啃。這凶巴巴的模樣逗得顧子笙捂著嘴努力憋笑,眼淚都快憋了出來,就怕自己沒忍住讓人發現在這裏逗貓,架著扔回房間裏睡覺。別問顧哥怎麼知道的,莊園裏巡邏的目標現在已經變成“防火防盜防顧子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