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醉酒(2 / 2)

豈止是像,根本就是同一個人!不過喝醉的顧子笙也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她就抬起頭揚著一張大大的笑臉對著德川信一,不說話,也不點頭,就那麼眯著眼睛笑著。

淡淡的月光灑在她的臉上,臉上細小的絨毛在月光下鍍上一層淺淺的銀色,蛾翼般的長睫下半睜半合著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就連下睫毛也垂下了一片倒影。在倒影下,一粒淚痣格外醒目。她穿著件白色的羽織開衫,在月光下猶如一位池水中生出來的精靈,幹淨而靈動。清風拂過,就連身上的酒味就變得叫人沉醉起來。

德川信一眼眸微沉,垂下眼簾,將劍鞘遞向顧子笙,臉望著靜靜的池水,此時此刻的池麵上泛起一圈漣漪。他喉結動了動,道:“起來。”

瞥了一眼遞到眼前的劍鞘,花紋古樸大氣,從紋路以及做工來看,就知道出自名刃工匠之手。她哼哼笑了兩聲,挑出食指隨意地把劍鞘揮開,自己搖搖晃晃地起身站了起來。她對著德川信一說:“好意心領,爺自己能走,你回去吧。”說著邁開步豪氣幹雲地略過站在原地的德川信一往前去,兩條腿像掰開了蒜,走兩步歪一下,手裏多了一根從哪裏揪來的狗尾巴草,遞在嘴裏叼著草根樂嗬嗬地往前去,嘴裏念著公雞長公雞短。

德川信一微微闔首,目光黯淡了幾分,抬步跟在她的身後,隔著一米遠的距離,她停他便停,她走他也走。寂靜的夜色中,如果德川信一不是麵無表情,而且後背挺得沒有那麼直,看起來就像極了尾行癡漢。

走著走著,顧子笙還沒走回到休息的臥房裏,就扶著院子裏的一顆蜿蜒的鬆樹坐下來,抱著蒼勁的虯枝臉貼在上頭,也不嫌粗糙,嘴裏呢喃自語道:“你這公雞,幾天不見瘦了啊,嘖嘖……”德川信一用劍鞘輕輕戳了戳她的肩膀:“起來。”

顧子笙沒有任何回應,該抱著她的樹幹還抱著她的樹幹。德川信一無奈,收起劍,伸出手推了她的肩頭一把:“起來。”他的嚴肅了很多。

顧子笙還是沒有理他,該幹嘛幹嘛,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他本可以不管她,拂袖離去便是。可是老師指明了讓他照顧好齊止的妹妹,所以他不能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裏。於是他上前強製性地把她從地上拽起來,就要將她打橫抱起。

他還沒抱起來,顧子笙就結結實實地給了他一拳,打得他措手不及,倒退了一步。顧子笙惡狠狠地瞪著他,警告道:“喜歡妹子自己撩去,離老子遠一點,否則手指頭全給你剁了!”

要不是能夠聞到她身上的酒味,德川信一還以為她的酒已經醒了。她說這話的時候明明是笑著,可目光裏透著的狠勁兒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心頭一凜,竟然有種說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