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笙沒有先進入正題,而是和許亦聊起了天:“冬暖夏涼,一天三頓供著,就是沒有熱水澡,你覺得這地方怎麼樣?”
假葉止沒有說話,依舊保持著蜷縮的姿勢。顧子笙挑眉,看來她的手下有人對他動了手,嘖嘖兩聲,也沒有責怪的意思。她隨意地翹起二郎腿,十指交叉,揚起下巴俯視著他,笑道:“還沒到過年,你就給爺來這麼大一禮,不給你點壓歲錢都不好意思。這麼著吧,告訴我魏天抒在哪兒,計劃是什麼,等我抓住了魏天抒把丫祭了天,爺給你一筆錢。這筆錢夠你跑到天涯海角換個身份過富足的生活,怎樣,孫子,這壓歲錢你要得起麼?”
蜷縮在地上的人動了動,不過他依舊沒有抬起頭來,隻是用一種低沉而顫抖的聲音道:“你……你會這麼好心放過我?”
“你早就知道欺騙爺是什麼下場,還是故意賣了破綻給爺,爺是個講究人,不捏你這軟柿子。來,聽著。魏天抒絕不是吃飽了撐的把你送到我身邊,他恨我,我知道,像爺這麼優秀的人恨我的人海了去了,他勉勉強強名列前茅。他要我的命,所以派出了長了和葉止一樣臉的你。我死了,你也得死,兔死狗烹嘛,他一向不幹人事兒,魏天抒做出來我也不覺得奇怪。你想活著,才反水的是麼?入行也得有個投名狀,你該懂規矩的。你什麼也不說,爺想做好人也不能壞了規矩不是嗎?當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強求,反正你在魏天抒手下也活不成,爺叫人在你身體裏埋個芯片把你做成人肉炸彈,魏天抒肯定回來找你,等他一過來爺遠程操作――砰地一聲,什麼都沒了。”顧子笙手做出煙花燃放的手勢,她說話時一直是帶著狠厲的笑,似乎可以預見的血腥可以讓她感到興奮。她的話太血腥暴力,葉止這才抬起頭來看著她,那束光落在他的半張臉上,眸色晦暗不明,幽幽盯著高高在上的顧子笙。他冷哼一聲:“僅僅因為這樣嗎?”
顧子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從椅子上蹲下身來捏住假葉止的下巴,用溫柔的語氣道:“如果不是因為這張過分相似的臉,隻能在橋底下的石墩子裏找得到你了。”柔和的語氣說出這樣狠辣的話,反差之下讓假葉止也忍不住頭皮發麻。
顧子笙嘲弄地笑了笑,鬆開了假葉止,不知她的笑到底是對跪在地上的人還是對她自己。陰暗的牢房裏黴味彌漫,她一隻手扶在椅子上,收起了全部的笑意,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冷冷道:“爺是個浮躁的人,不會給你太長時間交一份投名狀,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魏天抒派你來,我是怎樣的為人處世你很清楚,如果你想體驗一把,爺很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