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穿他的衣服(2 / 2)

言疏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就往廚房走去,顧子笙哪裏能放過扳回一局的機會,一個箭步彈起跳到言疏的背上,雙腿夾著他的跨,手摟住他的脖子,紅唇湊在言疏的垂笑道:“害羞就害羞,你跑什麼跑?”超出顧子笙的預料,言疏這回沒有把她甩下去,而是直接用手托住她的腿,背起她,往廚房走去。這回換顧子笙慌了神――這公雞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以不變應萬變,顧子笙圈著言疏脖子的手臂收得更緊了些。到廚房的操作台前,言疏把她放下,將一小碗用玻璃器皿裝著的水果胡蘿卜隨手遞給顧子笙。顧子笙接過,看著這一碗沉甸甸圓滾滾,她扯唇一笑:“每次看你做飯,你都給我吃這個,你真把我當兔子養了?”

言疏繼續切菜,茼蒿在他手底下被切成長短統一的一段一段,他的手生得好看,用顧子笙的話來說,就是用來摳腳也能摳得賞心悅目。言疏低著頭切菜,回答道:“想什麼呢?別以為你會咬人就是兔子。記住,你是隻小狼崽子。”顧子笙越聽這話越覺得熟悉,遲疑著咀嚼逐漸緩慢,等到嘴裏的胡蘿卜嚼幹淨了,顧子笙得出一個結論:“言疏,我是不是忘掉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和你相關的,你剛才那句話聽起來好耳熟,是不是以前對我說過?”

切菜的手一滯,不過隻不過是幾秒鍾的時間而已。言疏將切好的茼蒿放進碟子裏,始終沒有抬頭看向顧子笙的眼睛。櫻色的薄唇張開,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不過話到嘴邊,就悄無聲息地被換掉:“我沒有無聊到記住無關緊要的事。”

可他明明清晰地記得,淩亂的桌椅中傷痕累累還笑得張狂的顧子笙是如何在看見他的一瞬間,眼中的戾氣**為欣喜;將昏迷的她打橫抱起,他頭一回感覺原來路可以那麼長;為她包紮傷口的時候,昏迷中的她疼得叫喚兩聲,還不忘迷迷糊糊地補上一句:“不得勁兒,再來!”;那天也是如此的場景,不過不是在齊止的房子裏,而是在鬧市區的複式公寓。每一幀都在他心中細細播放過數回,或是在麵對窗外俯瞰城市無邊寂冷的夜色,或是會議是微微的出神,亦或者在醫院大樓下仰視明燈亮起的病房……然而在完全忘記那一段經曆的顧子笙麵前,就成了言疏口中無關緊要的事情。他低著頭,如果他此時此刻抬起讓顧子笙看見他眼中的神色,他的話就會在瞬間分崩離析。

顧子笙淡淡地哦了一聲,惋惜道:“我就知道,您老人家貴人多忘事,哪有閑工夫記得我等屁民?行吧行吧,我還尋思著,你要是知道什麼告訴我,我興許就想起來了。”說完把手裏一根胡蘿卜拋在天上,仰著頭張嘴接住。

“你想知道?”言疏抬起頭來,麵對潔白的牆壁,忽然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