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紀玲,微微一笑:“把手套摘下來,讓我看看你的手。”顧子笙的話是陳述句。
在此之前紀玲的另一隻手緊緊捂著傷口位置,如此小心謹慎,就是防著顧子笙。結果她倒好,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要驗傷,真被她瞧見了還得了?紀玲心虛,下意識地把手往背後藏:“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是你名義上的繼母,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沒有禮貌?!”
強行站在道德製高點以為就能壓製住她了嗎?顧子笙攤手表示無奈,來參加宴會的來賓裏立刻走出兩個身著西裝革履的男人,他們的手腕處同樣有遊隼紋身。就算是遊隼中普普通通的一員,身材也好身高也好,比起來參加宴會的任何賓客都要高上幾個檔次。
“你要幹什麼?”紀玲眼睜睜地看著兩個人高馬大的人從人群中徑直向她走來,她又驚又懼,可是沒有一個人願意施以援手――相反,很多人都在看這出顧家的大戲。
一個人麵無表情地鉗製住紀玲,另一個人雙手交疊放下,眼睛看向顧安澄,用眼神警示他不要輕舉妄動。顧子笙惋惜道:“我這人一貫講理,別逼我動手啊。”
在黑暗中伺機待動的許亦輕輕呸了一聲,心想:果然是兄妹,不要臉的樣子和老大如出一轍,老大都低調做人了顧小姐倒好妹承兄業,隱隱有將其發揚光大的征兆。和他待在一起的邱銳小聲地驚歎道:“顧小姐真是太霸氣了。”許亦聽到邱銳的話抬手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安靜。”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邱銳叫聲說抱歉,許亦聽到後眼角一抽,又要動手,邱銳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趕緊捂上嘴表示絕對不會再發出一丟丟聲音。
在紀玲驚恐的目光中,顧子笙拉下她的手套,看了眼紀玲手上剛剛結痂的傷口,評價道:“年紀一大把不在顧家好好當你搶來的顧太太非要放火,嘖,玩火自焚。”顧子笙把被她摘下來的手套還給紀玲。
“你到底想怎麼樣?”紀玲的眼中含淚,看起來就像是顧子笙無緣無故地欺負了她這個柔弱的好人。
見她不肯伸手接過,顧子笙幹脆耐著性子給她戴上,然後側過身用手指著剛到的人問紀玲:“他是誰你還記得嗎?”
“他……怎麼會……我不知道!”紀玲身顫如抖篩,顧子笙心想那胖子油膩是油膩了一些,也不至於把紀玲嚇成這樣子,顧子笙回頭一看,也被微微嚇到,皺著眉頭問:“兄弟你誰?”出現在顧子笙眼前的人滿臉橫肉,臉上還有一記刀疤,蜷起的肉使得他看起來猙獰可怖。眉骨上還有未幹涸的鮮血,血漿蒙住了他的左眼。他體態臃腫,又不似賣仿製品那位大腹便便,脖子上掛著個金佛牌,腰間別著兩把刀和一個空空如也的槍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