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十分鍾啊,你一個小姑娘大半夜不睡覺跑到這裏喂了整整十分鍾蚊子,你想讓你哥哥我慚愧死嗎?”顧子笙又是檢查齊止的手臂又是檢查他的臉,就怕真被蚊子咬腫了。
停好車剛下來的許亦正巧聽見顧子笙對齊止說的話,當時腳底一滑差點摔倒――是他沒睡醒嗎?顧子笙居然說老大是小姑娘?我的天呐這什麼眼神?
“老大,好久不見,身體恢複得怎樣了?”許亦笑著走到齊止麵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齊止看著他的時候眼底有一閃而過的陌生。
也隻是一閃而過爾爾。
許亦對此感到一頭霧水――這怎麼回事,眼神不好也會傳染的嗎?他和老大是什麼交情,老大怎麼會對他感到陌生呢?不過話說回來,幾天不見,老大變了許多。從醫院裏出來之後,老大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安靜變得偏執,偏執這一點體現在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但是事實就是如此的妹妹身上。陪伴在老大身邊這麼多年,就沒見老大對誰這麼上心,噓寒問暖端茶遞水的,尤其是有任何人想接觸顧小姐的時候那吃人般的目光,許亦自己也曾被嚇了一跳。外形上更是明顯。從前老大是利落的板寸頭,留這發型的原因據老大親口所述是為了每天早上洗臉的時候可以順便把頭洗了省錢喝酒,要不是遊隼的人攔著,他非得剃個光頭不可。衣服也是怎麼清爽怎麼來,黑色為主,畢竟這一身肌肉不露難道藏著掖著?當然了老大也不是什麼暴露狂,重要(裝逼)的場合還是西裝革履人模狗樣。
現在看看老大,劉海長得幾乎能遮住眼睛,衣服也由黑T變成了襯衫,如果是病倒前的老大個性張揚,那麼現在站在許亦麵前的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多是陰沉整個人透露著一種濃濃的厭世感。
不知不覺間,許亦連自己盯著齊止太長時間都沒注意,顧子笙瞥了他一眼,旋即擋在齊止身前隔絕了許亦的視線,輕咳一聲:“小許,邱銳是個新人,你今晚和他多講講。還有,別因為培養出個克裏斯壓你一頭就保留實力啊,邱銳這孩子是棵好苗子,扶正養好了克裏斯就不能天天欺負你了。”
一提到克裏斯,許亦那點小疑惑全都飛到九霄雲外,黑體加粗的臥槽像是沉重的巨石狠狠壓在他的心頭。糟糕,是心肌梗塞的感覺。
這天沒法聊下去了,許亦應付了幾句就腳底抹油溜得飛快。顧子笙目送他開車上路,笑著揶揄道:“下次他再這麼看你,你就提克裏斯,一說一個準,一物降一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