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升起,正是一天中可以將最繁華的人間盡收眼底的時候,比起外麵的喧囂,醫院的走廊裏顯然清冷寂靜了很多,一根針落在地上都可以聽見――安靜到詭異。
這次的任務很簡單,一個從墨西哥潛逃到這裏的亡命之徒,能從克裏斯手裏逃出來,實力不容小覷。克裏斯遠在美洲,遠渡重洋到這裏估計目標已經逃到另外一個國度。最有效的方法是讓國內的遊隼進行狩獵,雖然許亦拿這件事情嘲笑了克裏斯很久,但是大部分總部的遊隼成員表示許哥隻能得意一時,等克裏斯回來又要是被貓戲弄的小老鼠。從天台沿著安全通道抵達目標所在的樓層,月光和都市五彩斑斕的光融合交雜,混在一起從一扇扇透明玻璃中漏下一方光明。大理石地板上幹淨得能映照出人的影子,整棟樓的監控係統被遠程控製,現在的監控顯示屏上不會出現一個人。組長抬手示意所有人準備,自己將一把手槍開鞘做戒備狀,側身用牆壁做掩護。
“打擾一下。”組長用另一種聲線道。
接著聽見窗戶破碎的聲音,組長立刻破門而入,然而房間裏傾寂一片,隻有風在吹動潔白輕盈的窗簾。可以確認,剛才在這裏的人就是他們的目標。
“快撤!”組長突然喊道,所有人退出病房的一刹那爆炸產生的衝擊使在場的每個人都被掀翻在地。如果沒有防護服,最輕也得燒傷。邱銳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陣仗,被嚇得不輕,好在他很快就緩過神來,將被衝擊波掀翻的組長扶起。
“在五樓。”組長一句謝也來不及說,立刻從窗口套下繩索滑至五樓,動作幹淨利落,破窗而入。她落地後,其他成員也陸續抵達,在組長示意下迅速占領所有可能形成出口的地方,成封鎖狀並向內收網。他們各司其職井然有序,反襯出此時此刻邱銳的手足無措,他不敢掉鏈子,輕手輕腳地跟在小隊的最後,邊走眼睛在四周警惕的觀察。
不知在什麼時候,前方開始交火,不明就以的邱銳跟著旁邊的人一起往交火點跑去。他看見硝煙彌漫火花四濺,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倒在地上。為了前進,邱銳不得不跨過他們,往交火密集區而去支援。說是支援,在這樣的槍林彈雨中誰能迅速反應過來並做出回擊。邱銳現在才明白組長說保住性命和肢體的完整是他今天的任務,他本以為是把他當孩子對待的輕視,現在站在這裏才覺得這個任務有多艱難。他冒著被擊中的風險將又一個倒地的遊隼成員拉到轉角後,正是之前被邱銳用胳膊肘搗的那個人――他受了傷,站不起來,所幸不是致命傷。“他的火力比我們更強,看來克裏斯給他的教訓很沉重。聽許哥說你的槍法很準,你能把火力點打下來嗎?”他靠在牆壁上,膝蓋處還在汩汩流血。
邱銳低頭微微思考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回複道:“我想試試。”那個人咧嘴笑了一下,將扣在腰帶上的SVD狙擊步槍解下來扔給了邱銳,道:“我之前還不理解為什麼許哥特地打電話來要把這東西帶上,要知道,玩得溜這個的全被克裏斯這毛子帶走了。許哥對你有期待的,好好幹,注意安全。”說罷,拍了拍邱銳的肩,給予他現在能做出的最大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