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關閉的電腦忽然自動打開,開機的鈴聲傳進顧安澄的耳中。他保持雙手扶額的姿勢在驚愕中僵硬地轉過頭去。亮起的屏幕倒映在他混濁的眼中,忽然桌麵顯示切換,自動進入視頻通話。視頻對著煙霧繚繞的的牆壁,壁畫細細勾勒出是一個男人毒發後的慘狀,唇邊的黑血好像是真的一樣――這樣的惡趣味,也就那個人有了。
“你的輕視總有一天會害死你。”一個沙啞低沉的男聲忽然傳出,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這在顧安澄的預料之中,他居然沒有生氣?顧安澄將手緊握成拳放在膝蓋上:“她背後是言疏。”
“這不用你告訴我,”鏡頭中獨眼男人始終沒有出現,隻見煙霧從下而上,他在抽煙。據顧安澄對他的了解,隻有這個人心情好的時候才會抽煙。
片刻的安靜之後,隻聽他淡淡歎了一口氣:“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事,還得你親自做。事情敗在哪裏我想你現在該想到了,不如索性請君入甕。你不得手過一次嗎?”
“那件事情是我老婆幹的不是我,而且……而且她也沒死!”顧安澄被他這淡淡一席話驚得一陣慌亂。
那個聲音變得戲謔起來:“你會不知道?這是你的事情不我想過問,把她帶到你家,人越多越好,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還不等顧安澄說些什麼,電腦就關機了。顧安澄瞪著黑漆漆的屏幕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顧子笙上回差點把他從樓上扔下去,請她來顧家,恐怕還沒開口就沒命了。雙手的傷口還沒痊愈,這簡直比登天還難。他斟酌了良久,最終選擇打電話給程莫。
此時此刻的城郊,顧子笙帶著妹妹和妹妹的私人醫生在農家小院裏吃午飯。雖是尋常農家菜,但是顧子笙吃得比山珍海味還要香,她又是個張揚的性格,這會兒已經和主人家小兒子劃上拳了。
顧子笙縱橫酒場十一載,主人家的小兒子也不是個初出茅廬的小菜鳥,你來我往一杯杯下去兩個人渾身酒氣地蹲在牆根底下嘮嗑。
聽到主人家的小兒子扯到自己因為拳場黑幕不得不退役,一時半會兒開解不了母親就回家散散心。顧子笙看他肌肉結實,是個練家子,就撿起甚為遊隼老大的責任拉攏起人才:“我倒有個機會,工資高待遇好,不過標準挺高,風險也大。你有什麼本事?說來聽聽。”“格鬥、拳擊、擒拿……”他想了想,“我的槍法特別好,在部隊待過,狙擊手。後來退役後,我嫌專業工資沒有我在拳場賺的多,就沒幹了。”“狙擊手?”顧子笙忽然來了興趣,遊隼最不缺的就是拳腳功夫好的,可惜槍法好的從來是稀缺人才,一是沒機會二是培養起來成本高。遊隼有的,全都給克裏斯在國外執行雇傭兵任務了。不是顧子笙自吹自擂,國內槍法最好的,是她本人了。
顧子笙正想說什麼,忽然被一個電話打斷,是許亦――“顧小姐,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