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著脖子地循著聲音的方向轉過頭去,入目赫然是言疏那張陰晴不定的臉。尷尬地笑了笑,顧子笙抬起手無比僵硬地對著言疏搖了搖,腦子一抽:“嗨~”
言疏兩隻手插在西褲口袋裏,在顧子笙看起來十分裝13,可也不得不承認這是成功人士才能駕馭的姿勢,要是給她自己一定像是無所事事的流氓小地痞。他腳步穩健,不緊不慢,一步步都像是踩在顧子笙的心肝上,他走一步顧子笙的心肝就顫三顫。
在十秒結束之前,顧子笙求生欲極強地拍著言疏的馬屁:“還有但是啊。你聽我給你但是啊……但是……但是個什麼呢……那個……但是!我還是最喜歡你。”
言疏回以嗬嗬冷笑,表示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顧子笙心想這回早被言疏記上感動小本本了,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言疏被她惹到什麼程度。顧子笙沉默片刻,抬頭仰望著他,問:“你什麼時候來的?”“冰塊精。”言疏現在的表情和這個比喻十分貼切。
“那也是好看的冰塊精,你就是我的小妖精~朕與將軍解戰袍,從此君王不早朝……”顧子笙小心翼翼地挽留自己這張欠嘴造下的業障。
從言疏一成不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不吃這套並且表示嗤之以鼻。顧子笙轉而又說:“你來怎麼不說話?偷聽可恥啊。”對言疏進行道德譴責偷換概念,就算是得理不饒人,能賺一點是一點。
“你講得津津有味,我恰好聽得入迷。”言疏淡淡道,說瞎話並不能讓他臉紅。
以為這家夥是冰山,想不到是個一切黑,呸。顧子笙不敢把自己的不滿表現出來,忙不迭拉著言疏的手,油膩地搖了搖:“言哥哥,人家再也不敢了嘛~你就不要生人家的氣氣了嘛~人家要傷心心可呢~嚶嚶嚶……”說著強忍對自己的惡心把頭靠在言疏的小臂上蹭了蹭。
言疏一臉複雜:“說人話。”
顧子笙把腦袋從言疏的胳膊上移開,手也不拉了,一撩裙擺叉開腿大刺刺坐著,豪氣衝天道:“吹起來刹不住車是人之常情,大家都是條漢子,這事兒看爺的麵上算了。”
痞裏痞氣才是顧子笙,雖然鬧了點但是起碼看起來舒心。莫名舒心的言疏一言不發地握緊顧子笙剛才鬆開的手,把她從公共座椅上拉起來,帶著她繼續往前走去。
“言疏……你要幹嘛?”顧子笙腦補了無數種被言疏慘無人道懲罰的方式,忐忑不安地問。
言疏一隻手拉著顧子笙,目光沉靜地看著前方,不鹹不淡地說:“不是說比我溫柔比我體貼比我風流比我好上手?你遺漏了重要一點。”
“哪點?”
“因為你是我的未婚妻,所以他沒有我可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