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什麼毛病!作為遊隼的老大深深覺得自己倒黴到家了,先是到了女人的身體裏,就當是是他遊戲花叢的報應,為什麼還成了言疏那個冷血公雞的未婚妻?未婚妻她也忍了,畢竟一個沒有兌現的約定讓言疏養了喵喵那隻荷蘭豬那麼些年,就當是報應不爽。那青牙呢?他又是什麼鬼,被死對頭愛上的感覺不要太詭異!
現在顧子笙就像把蝴蝶刀插天靈蓋上不管不顧地回到自己的身體,爬起來把還沒走的青牙暴打一頓,讓他這輩子都清心寡欲才好。她這心煩意亂的模樣落在了許亦的眼裏,許亦當即悲憤老大情路坎坷――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人還被情敵言少整到半死不活,半死不活躺病床上冤家對頭還要來湊熱鬧調戲大嫂――這麼想想,老大真的是太慘了。
越想越難過,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許亦就這麼流下一滴淚來。正巧車窗外有燈光劃過,這一滴淚晶瑩剔透,顧子笙想不注意到都難。她皺眉:“你丫哭什麼?”
“老大太不容易了。”他本想抬起手把一滴淚擦掉,可一想起悲慘的老大,算了流吧。
這話落在顧子笙耳朵裏讓她有一陣悵然,自然而然以為是許亦看見昏迷不醒的自己有感而發,她並沒有聯想到許亦可以拍八十集偶像愛情青春倫理劇的腦洞。沉默片刻,顧子笙抬起頭篤定地拍了拍許亦的肩頭:“你放心,齊止很快就會回來,很快。”這次去A市一定趕緊製定出回到自己身體的一攬子計劃,溫室待得留了全身的骨頭都軟了,這可不行,他可是答應了養父用這條狗命守衛遊隼。車窗外飛逝的景物不會說話,誰都不會告訴顧子笙除了遊隼她為了自己真正想要過什麼。
金錢還是美人?亦或者都不是。自己想要什麼,從接任遊隼的第一天就被她徹底遺忘。
時至今日,顧子笙還無比清晰地記得自己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把養父的棺敦抬入被浸透的墓穴裏,冰冷的雨水啪打在十字架上,然後流到最底下,和地下的養父彙長眠在一處。
後來又發生了那麼多事情,說是和狗一樣逃命去了國外也不為過。從前看書上說越王勾踐臥薪嚐膽如何如何艱辛不易,當年年少輕狂站著說話不腰疼認為這是理所應當,刀子紮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痛。
一個人漂泊,就算是無緣無故死在巷尾恐怕也隻能孤獨地化作一具白骨。那條路太難走,顧子笙都快忘了自己是如何活著回來從叛徒手裏奪回遊隼。凡之過去皆為序章。她閉上眼睛,卻沒有睡著。B市和A市接壤,遊隼的車速祖傳的迅猛,很快就到了吳宅外。顧子笙睜開眼睛,許亦先下車為她拉開車門。顧子笙從車上下來,抬頭看了看從窗戶裏透出暖橘色燈光的吳宅,笑了笑,開口:“你看,以後咱們也要裝這種燈,看起來和家一樣,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