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在吳韶滿含期待的目光下,顧子笙徐徐開口道:“比如豚鼠的一百種吃法,川菜和粵菜麻辣香辣之間的區別和勝負,小龍蝦到底五香是精髓還是蒜蓉是精髓,論小龍蝦的快速剝殼方式等。”
吳韶不禁麵膜有些皸裂,笑容此時此刻也有一絲皸裂。
在姨媽火山爆發之前,顧子笙趕緊拋出救命錦囊:“言疏約我明天兩個人,孤男寡男……呸,孤男寡女爬山,開不開心?”
為了安全起見,顧子笙直接從沙發後翻過去蹲在靠墊後麵警惕觀察這女人的反應。吳韶把麵膜一揭眉開眼笑:“好好好,不過話說在前頭,明天你的衣服得讓我來準備!”
顧子笙忽然有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然而此時此刻YS大廈最頂層的總裁辦公室中,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boss椅上眉頭緊鎖。因為是混血地緣故,所以他的五官十分立體。故而他那雙深色的眼眸顯得更加深邃,冰冷冷的神情也更為悄愴幽邃。
微卷的黑發下的高鼻梁上架著副金絲眼鏡,鏡片下是神情專注的眼睛。櫻色的薄唇微微抿起,骨節分明的手指掌控著一支鋼筆,筆尖正在潔白的紙張上徐徐吐墨。言疏將今天最後一份文件簽字完畢,把筆放回抽屜,取下金絲眼鏡,兩指複拈眉心。把休假提前到明天,言疏此時可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想的,難道隻是心血來潮想去和一個討厭的家夥爬山?想起今天在辦公室裏顧子笙謔笑的表情,就覺得十分惱火。
恨不得……恨不得什麼呢?言疏想不到。
第一次看見顧子笙的蝴蝶刀的時候就覺得很熟悉,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後來又發生了許多事情,他也沒有精力去細想這很有可能是錯覺的事情――身為YS總裁的時間很寶貴,沒有精力花費在尋找一把刀的來曆上。
直到今天和顧子笙在橋上閑談,在和齊止的回憶中,言疏才想起來這把刀他真的見過。十一年前在學校的花園裏,齊止用來割繩子的蝴蝶刀就是這把。為什麼完全不應該有任何交集的人會有一模一樣的刀,還是說本來就是同一把?幾天前在earthliness殺人的齊止中彈後為什麼會和顧子笙倒在一起?這是巧合還是……必然。
“言總,明天的行程已經全部取消。”金秘書站在辦公桌前恭恭敬敬說。言疏把目光落在顧子笙留下的盒子上,它已經涼得不能再透。他把手一指:“拿去熱了。”
“言總不是剛吃過嗎?”就算老大換過衣服還洗了澡,他也可以聞出來吃的是麻辣小龍蝦。
“拿去熱了。”言疏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