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按在椅子上握著木勺六神無主在鍋裏鏟來鏟去的顧子笙再一次被言疏打手。顧子笙敢怒不敢言,怕稍微不遂心意就被她身後杵著的公雞掐死。
帶著滿腔怨氣,這回做得竟然意外的好。做完把木勺隨手一扔,一副苦海脫身的模樣,坐在椅子上半個身子靠在言疏的身上。言疏這回沒有一把把她給推開,而是任由顧子笙枕在他的身上。良久,顧子笙長歎一口氣:“姓蕭那小子太難伺候,泡麵滿足不了他還得做勞什子意大利麵,這麼嬌貴的嗎?”
言疏眼中的光彩忽而沉下:“蕭墨?”
公雞身上有一種很寧靜的香味,味道不是來自於小綠帽宋青那種刻意的香水,好像這種味道與生俱來。就像是言疏給別人的感覺,寧靜而又冷淡。
聞著這味道,顧子笙逐漸有了些困意。她側過臉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眯起眼睛:“不是那個蕭墨還有誰這麼麻煩?爺這輩子頭一回這麼憋屈,泡個泡麵還不夠有誠意嘛。我說誠意不夠我加倆腸打個蛋還不行?姨媽那表情簡直要把我吃了。這不是沒辦法嘛,我腦子裏會做飯的就你一個了。”言疏聽到這話陰沉的臉色才有所放緩,他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對顧子笙說:“意大利麵的精髓是辣,越多放,越誠意。”
“我也這麼覺得,不放辣簡直沒有靈魂!”顧子笙一聽辣就陡然來了精神,對於她這種嗜辣如命無辣不歡的人來說,任何食物缺少辣椒都不完整。
這時候言疏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對顧子笙說:“我的時間很寶貴,你打算怎麼還?”
顧子笙沉吟片刻:“賣鑽戒養你?”
然後言疏留下一個字滾拂袖離去。
言疏前腳剛走,後腳吳韶就輕手輕腳滿臉八卦意味地從溜到顧子笙的身邊,笑問:“你們小年輕都玩這麼刺激的?”在樓上跟著吳韶窺視的吳宅傭人皆笑得一臉曖昧。
淩晨三點被拖起來做意大利麵算刺激嗎?當然算!顧子笙摸了摸下巴深表讚同:“刺激,相當刺激。”
吳韶先是高興,而後陷入糾結之中:“哎呀,這麼看的話,言疏也不像小時候那麼不近人情嘛,可是蕭墨真挺不錯……嘖,想想真難選。”
我選擇陸露。顧子笙在心底默默道。
從吳宅庭院外的鐵門出去,已經有一輛車靜靜泊在路邊,看見言疏之後從副駕駛座上下來一個人,為他拉開車門。
“言總,所有人都到齊了。”剛剛為他拉開車門的人就是金秘書。此時他把一份文件遞給言疏,上麵是這次會議的重要材料。
言疏接過翻看,往日裏看文件的時候都是緊鎖的眉頭此時舒展得就像是被熨鬥燙過一般平整,聯想起前天一不小心撞破的曖昧畫麵,金秘書對於顧子笙順總裁毛的功力表示五體投地。
不過話說回來,今天淩晨給他打電話,嚇得金秘書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一路火花帶閃電衝到言總家。想不到言總站在櫥櫃前對清一色的西裝一臉嚴肅,看到他之後說:“過來,幫我看看穿哪件?”顫顫巍巍給總裁挑完衣服,金秘書多嘴問:“會議雖然很重要,但是也不見得要盛裝出席,言總不如好好休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