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牙故意引他上鉤,在言少的地盤殺人就是挑釁,言疏那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一定不會放他大搖大擺地離開A市。這種情況在他步入黑道的十年裏每天都可能上演,如果是其他人的話齊止都會不屑一顧。而對於言疏――他連五成的把握都沒有。
十五歲那年養父被反叛的屬下毒殺,他一個人支撐起搖搖欲墜的遊隼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麼多年齊止一直規避和言疏的利益衝突,不是他不愛錢,齊止平生最愛就是金錢和美女,那也得有命享受才是。
眼看著火力越來越猛烈密集,大有將他包餃子的架勢。齊止骨子裏流淌著的北方男兒血性趨勢他直接從槍林彈雨中賭上性命衝了出去,眼前唯一的生機是earthliness通往附屬酒店的電梯。手臂中了一槍,小腹也中了一槍――這比齊止預料的情況好上很多,他並不懷疑自己在衝出去的一刹那就會被言疏的手下射成篩子。
電梯門打開,齊止靠在牆壁上,劇烈的疼痛幾乎讓他昏厥,他死死咬住下唇讓自己保持清醒,手中緊握的槍對準電梯外的一片漆黑。
當電梯層數停止跳動,齊止捂住流血不止的小腹踉踉蹌蹌地用最快的速度往通道裏去,靜謐的酒店通道裏空空蕩蕩,安靜得詭異。以為這暖橘色的光晃花了他的眼睛,所以在轉角的時候齊止撞上了一個人,一個非常漂亮的年輕女人。
齊止是B市出了名的浪蕩子,萬花叢中過片葉皆粘身。偏偏他這閱女無數的人,此時此刻卻被眼前這個女人完全吸引住了目光,捂住小腹的手因為失神微微鬆開,那血就無比順暢地滴滴答答往下淌。
讀過的書不多,形容眼前這個女人的話腦子裏就蹦出一句“臉小胸大屁股翹,膚白貌美氣質佳”。長睫下是一雙小鹿一樣濕漉漉的眼睛,眼尾一點淚痣,唇瓣輕啟氣息如蘭。長得完完全全對上齊止的口味,可惜太柔弱,不是他的菜。
“救命……”美人虛弱地堪堪抓住齊止的手腕,齊止這才注意到她的嘴唇發黑,明顯是中毒。
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齊止也不忍心看著一個小姑娘就那麼毒死在這裏,便扶了她一把靠在身上,苦笑道:“妹子,要是咱們能豎著離開這鬼地方,你要是不以身相許都對不起我。”
兩人剛一接觸,齊止就像是被吸空力氣一樣倒在地上,神智一點點抽離身體。闔眼之前,齊止同情地看了一眼同樣倒在身旁的姑娘,接著就昏死過去。
不知這樣的黑暗過了多久,腦子裏鑽心的劇痛讓他在一瞬間睜開眼睛,耳畔嗡鳴聲漸漸消失,接著劇烈的頭痛伴隨中年婦女的期期艾艾地哭訴:“我一直把她當做自己的親女兒看待,她如果不願意我也一定不會強迫她,這個傻孩子,怎麼就尋了短見……讓我今天白發人送黑發人,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願意不得好死換回我女兒的生命!”就在這個時候,齊止扶著腦袋從鋪滿鮮花的水晶棺裏坐起,掃視了一眼穿得黑漆漆的陌生人群,再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蕾絲裙,茫然地用本能道:“這特麼……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