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笙一向沒有什麼心機,別人對她好她也就會別人好,於是就將手機遞給了紀玲:“我和他已經分手了,可我也不想嫁給言少。”
紀玲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不過她沒有讓顧子笙看見。她將帶來的飯盒打開,端出一碗湯藥,對顧子笙說道:“看到你我就想起年輕時候的自己,也曾義無反顧過……以前我對你的不好都一筆勾銷,別為不值得的男人再傷心難過,身體是自己的,快把藥喝了,不然你姨媽又該擔心了。”
她說的情真意切,言語之間都是對顧子笙的關心,又提到了顧子笙的姨媽。顧子笙原本的顧忌被打消,端起溫熱的湯藥對紀玲感激道:“謝謝阿姨,我知道了。”
“你這傻孩子,和我客氣什麼,”紀玲臉上維持著慈愛的微笑,看著顧子笙將藥喝得一滴不剩,“小莫從小喜歡言少,你要是不嫁給言少,就讓小莫嫁過去吧。”
“好啊。”顧子笙不假思索地就答應了,她本來就不喜歡言疏,從來沒有想過玩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與其這樣不如成全自己的繼妹。
紀玲忽然麵露難色:“言家指定要你,誰叫你是長女?隻要你在一天,言少就不會娶我家小莫。所以……”她忽然笑著看向顧子笙。
“你希望我怎麼做?”顧子笙被她看得毛骨悚然,她將碗放在桌子上,雙手局促不安地絞動。
紀玲站了起來,從容優雅地拿起她的包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對顧子笙溫柔道:“如果你死了,言家的新娘就是我的小莫,所以拜托你去死吧。”說完紀玲出去將門反鎖,將鎖孔堵死後恢複平日裏那高貴典雅的顧家太太形象,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什麼……”在顧子笙反應過來之前,腹部傳來的絞痛讓她從椅子上跌落。她半跪在地上,竟生生吐出一口血。吐血了……怎麼會吐血了呢?難道是那碗藥有毒!顧子笙掙紮著站起身來,強忍痛意扭動門把手,卻因為外麵被紀玲鎖死而怎麼也打不開。顧子笙急出了眼淚,轉頭搬起擺在門口的小雕像砸鎖。
她力氣太小,搬起重物就要花去一半力氣,等她把鎖砸開已經到扶著牆走的田地。毒性發作,顧子笙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前行的道路也越來越模糊,耳畔依稀聽到雜亂的腳步聲。然後她就被重力撞翻在地,抬起頭來,竟然是個長相英挺俊郎的男人,板寸頭襯得他利落清爽。
不過他手裏提著一把槍,渾身都是血,不知道哪塊兒是他的哪塊兒是別人的。這個就像是垂垂凶獸一樣渾身戾氣的男人居然將她從地上撈起,靠在他寬闊的肩頭,明明自己也搖搖欲墜還在笑著對顧子笙說:“妹子,要是咱們能豎著離開這鬼地方,你要是不以身相許都對不起我。”
顧子笙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黯然垂下頭去,失去了意識。
無論是作為顧家的長女,還是聯姻的棋子,這一生……真的是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