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破空聲細不可聞。寒光一閃,利刃已經近在眼前。
冰羽兒瞳孔猛然收縮,腰身折了一個扭曲的弧度,箭貼著她的鼻尖而過,霎時她便驚了一身冷汗。
君然在水裏撲騰著:“羽兒,怎麼了?”
“有人!”冰羽兒忙轉身提氣,打算飄到河麵上先把君然拎起來再說,哪知她剛一動,一支箭又打了過來。
“我去你大爺!”冰羽兒忍不住爆了粗口。身子已經騰空在了河麵上,然而一口氣卻是沒憋住,直直的向河水墜去。
“羽兒!”這廂,君然連忙大喊。
“君然,借你的頭一用!”冰羽兒眼一撇,看到君然向這裏遊了過來,喊了一句。
“啥?!”君然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自己的腦袋被猛的一踩,冰羽兒輕巧的又落回了地麵上。
“……”君然被踩得又嗆了一口水,他連忙浮起來,吐出嗆的水。心裏叫苦連天,他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為什麼每次倒黴的都是他?
冰羽兒剛落地,就看見寒光一閃,兩把劍自黑暗中衝了出來。
兩個一身黑衣的人刺向了冰羽兒。
冰羽兒一個側身翻,險險躲過。她皺了皺眉頭,銳利的看向來人。
“來者何人!”她厲聲問道,抽出腰間盤著的軟鞭。
兩個黑衣人並不答話,見冰羽兒躲過,立馬又攻了上來。冰羽兒眯了眼,又躲避一邊。現在她的內力沒有了,雖說她能噴火,但是南笙警告過她現在萬不能使用,否則會失控。
兩個黑衣人見她隻是躲避,加大了攻勢。
冰羽兒驀然笑了出來:“很好,虎落平陽犬欺。”她又是一個翻身,手中軟鞭一抖,如蛇一般靈巧的探了過去。內力沒了,但身法還在,當她在幽島三年是吃素的麼!
君然這時已竟遊了過來,但他停了下來,沒有妄動。
果然,不出十息,兩個黑衣人已經倒在地上。冰羽兒將鞭子又纏回腰間,看著倒地的兩人冷哼一聲。
“羽兒,這是什麼毒?”君然扒著岸,探頭問道,狐狸眼亮閃閃的。
“來到這兒才研製的,回頭我把方子給你。”冰羽兒伸出手,把君然拎了上來。
“真不好意思,又跟你要東西了。”君然嘴上說著,可臉上卻沒有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態。
冰羽兒撇撇嘴,一臉嫌棄。君然嘿嘿一笑,走上前踢了踢已經死透的兩人。
“嘖嘖,你說,這是來找誰的?”
“估計是你。”冰羽兒悠閑的倚在樹上。
“我記得你說過你是公主來著?”君然說道。
“別想了,就他們那群慫逼,絕對是不敢來開月國鬧得,你以為開月皇帝傻?你以為無閣是吃素的?”冰羽兒也走到了兩個屍體旁,拿出了一個瓶子。
君然的狐狸眼閃了閃,說道:“無閣?難不成這是無閣的人?”
他立馬蹲了下來,搜了黑衣人的衣服,卻是什麼都沒有,他皺了皺眉,將黑衣人的衣服又掀了起來,隻見黑衣人的手臂上刺了一種像獸一樣的刺青,被月光照著,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光芒。
“這是……”冰羽兒頓了動作,看向刺青。
“是絕閣。”君然說道。
“絕閣……就是那個一直想要模仿無閣的勢力?”冰羽兒撓了撓頭。
“哼,不過跳梁小醜而已。”君然冷哼一聲。冰羽兒一愣。看向了君然。
“你……”
“哦我還忘了說了,我就是江湖上的笑狐狸。”君然見冰羽兒看向他,眨了眨狐狸眼。
笑狐狸?好像哪裏聽過。嗯……貌似上次無涯山被她耍的那個也叫笑狐狸……冰羽兒眼神怪異的看了看君然,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這事兒。
“怎麼?被我的身份嚇到了?”君然見冰羽兒隻是呆愣愣的看著他,嘴角一勾。
“……無閣是江湖第一勢力,我聽說羽殿是第二勢力,你們交過手嗎?”冰羽兒默了默,然後試探的問道。
“提起羽殿我就來氣!”君然臉色一冷。“上次無閣與羽殿爭一塊地,結果我被耍了一遭。”
冰羽兒舔了舔嘴角,看向君然那一雙已經快要噴火的狐狸眼。
“特別是那個勞什子羽尊,性格惡劣……”君然說著說著突然聲音小了,等等?羽尊?羽?
“我好像沒說過我是羽尊吧?嗬嗬嗬。”冰羽兒幹笑起來。
“你……是羽尊?”君然扯著唇角問道。
“啊?對,我就是。”冰羽兒回道。
“嗬嗬嗬……”君然笑了起來,黑暗中,陰森又滲人。但他的臉卻是抽了起來,他不知道是笑還是在氣,麵部表情又失去了控製。俊秀的臉扭曲的猙獰起來。
他的內心卻是翻江倒海:老天,為什麼他總是這麼倒黴?君然覺得,自己已經累覺不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