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林櫻有生之年過得最淒慘的一個生日了,沒有之一。
這一天,她爸爸召開新聞發布會,公開在外有了別的女人和孩子,還要讓她們回林家。
她媽媽,靈姐,從那個女人一踏進林家大門開始,就沒有說過一句話,林櫻以往的經驗告訴她,靈姐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果然,一番爭執,大打出手,靈姐從二樓樓梯上摔了下來,卻不準任何人扶。
“林青海,現在你就做個了斷,選我,還是她!”
“我先送你去醫院!”
“如果你選擇扶我,我就當你選我了!”
靈姐總是寧折不彎,寧玉碎,不瓦全!
但結果,卻到底是折了!
林櫻冒著大雨,送靈姐去醫院,卻被她毫不留情地攆了出來,隻讓泉姨陪著。
她茫然地走在雨裏,一時間不知道該去哪裏。
沒有了媽媽,那個家,又怎麼算家?
不知不覺,她竟走到了顧非煜的樓下。
隔著雨簾望過去,他房間亮著的燈,宛若黑暗中唯一一縷微光,莫名給她溫暖,讓她迫不及待想要擁抱。
“非煜哥哥!”她撥通了他的電話,卻聽那個冷冰的聲音毫無一絲波動,“有事嗎?”
“我……”不想讓他可憐自己,林櫻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迅速換了個話題,“今天是我生日,你答應要送我禮物的……”
她盡量用輕快的語氣,她知道,他肯定不記得了,每年都這樣,然後她就可以像往年一樣,趁機想他索要一件禮物。
那隻麵容冷酷酷似顧非煜的彼得兔,那盞櫻花玻璃燈,那隻黑乎乎的陶藝手工笛子,都是這樣得來的戰利品。
而此時此刻,她想要他一個擁抱,足以驅散她心中所有冰冷和黑暗的一個擁抱。
可是沒想到,她還來得及想往常一樣,按套路提出要求,顧非煜就冷冷地拒絕道,“我要睡了!明天再說!”
“嘟”地一聲,電話切斷了,她聽著手機裏的盲音,看著他房間裏跟著熄滅的燈,瞬間心底一片冰涼,仿佛最後一絲溫暖也徹底消失了。
“這個世界,還有誰會在乎我呢?”
迷迷糊糊,林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辦公室的。
她也不記得自己怎麼就睡著了。
同事叫她的時候,她正在做夢,夢見自己哭著質問顧非煜,“你為什麼一點都不在乎我?”
“林助理,你怎麼還在這裏?午宴快要開始了!”
她抹了一把眼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恍惚間想起,公司有個商業宴會就在今天。
“噢,我知道了!”她一開口,嗓子像宿醉後一樣沙啞,她被自己嚇了一跳,頓時清醒了不少。
“我馬上就到!”
她揉了兩把臉,起身朝門口走去,隻覺頭重腳輕,差點栽倒在門口,幸好被一個人扶住,她垂著頭道了聲謝謝,腳步浮軟朝宴會廳衝了過去。
誰知剛進大門,就被所謂的那些名媛組團圍觀了。
“你沒事吧?聽說那個小三可厲害了,推你媽下樓,還把你趕出家門?”
她們一個頂三,劈裏啪啦,吵得林櫻腦袋都快炸了,她壓根來不及回應,她們又立馬自問自答,“算了,別問了,看看她這身皺巴巴的衣服,也怪可憐的……”
頓時,她就像是動物園裏的猴子,被這幫大媽模樣的名媛們,評頭論足,還時不時露出高高在上的優越感,這滋味,那叫一個酸爽。
突然,一隻手從天而降,拉住她的手腕,將她一把扯出了八卦堆。
“對不起,honey,我來晚了,你的禮服在車上,我特意為你挑選的,你可一定要賞臉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