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旭回頭，看向台上的三位新人。
莫雲淵跟來了大姨媽似得捂著肚子，臉上的五官痛苦得扭曲在一起，身子在不住得顫抖。
雙手捂著的位置，濕了一片，鮮血順著指縫往外溢。
“噗通！”整個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為……”他抽搐著想說什麼，卻疼得說不出。
寧大美人，站在原地，睨了眼地上將死的新郎官，又看向自己手中滴血的匕首。
那匕首足有三十厘米長，這一刀下去捅了莫盟主一個透心涼。
藍天星也跌坐在地上，手撐著地一點點向後挪動著。
“寧嬌鳳！你……”林霄的聲音也在顫抖，他千防萬防也沒防到這個女人。
寧嬌鳳冷冷得看向那個站在台下的老人，“林掌門，怎麼？你現在很傷心吧？是不是比死了兒子還傷心，莫家終於絕後了，我看你你還有什麼臉去見你們林家的列祖列宗？”
說著發出一陣冷笑。
“我早就說這個賤人是個瘋子，根本就是個殺人狂，你們不行，現在倒好，看看，看看吧……”白小雙似乎氣得已經不知說什麼好了。
大家的關注點都在寧嬌鳳身上，隻有肖旭注意到莫雲淵哀求似得望著自己。
肖旭的心本來就軟，低聲在葉青依耳邊問：“怎麼都沒人管管他？”
“管不了”葉青依的回答幹脆而又冰冷，說話的同時捏住了肖旭的手，以免她衝動，上台去惹事。
寧嬌鳳退後幾步，坐在了給莫盟主準備的紫檀木太師椅上，將匕首擱在桌上，才又笑道“我瘋子？你白小雙因為自己的孿生姐姐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就和那個沒出息的白世雄一起把人做了，論瘋癲我可比不上你。”
“你！你胡說！人明明是你殺的！”白小雙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大叫起來。
“那你們為什麼出賣白莊主，還和莫雲淵一起在白莊主的酒裏做手腳，然後雙毒並用，哼哼，不就是因為白莊主知道了這件事麼。”
“才不是，大哥！告訴她不是這樣的！”白小雙慌張得在人群中找尋白世雄的影子。
“別找了，那個畜生在看門，他連進場的資格都沒有，你們兄妹這種自私自利，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不管誰，瞎了眼，也看不上。”
白小雙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你等著……你等著……”嘴裏碎碎念著，卻沒什麼聲音。
她知道自今日起，她和白世雄就再也沒有什麼江湖地位可言了。
懟完白小雙，寧嬌鳳又乜斜著眼看向林霄。
“林掌門，你是不是想殺了我，但是你還準備聽我講講理由，想殺我殺得名正言順？”
說罷，她挑了挑眉。
林霄畢竟是老江湖，雖然場麵已經失去了控製，但他沒那麼容易被擊垮。“殺你？我不會讓你死得那麼容易。”
“你應該說，你不會讓我死，雖然你死了一個盟主，可多了一個孫子，你總不忍心殺了他吧？”寧嬌鳳說著得意的指了指肚子。
話音一落，林軒和已經到了台上。
他了解自己的父親，為了莫家，不要說孫子，即使他這個兒子老頭也下得去手。
“好了，孩子他爹已經來保護我們娘兒兩了，我可以講講故事了……”
“二十年前寧家的慘案還有多少人記得？”寧嬌鳳環視著台下的眾人“不記得了？你們當然記不得，沒死你們一條狗，你們怎麼會記得，可我，我不能忘了，我要忘了，那些冤死的亡魂……”
說到這裏她停了下來，腦袋機械得轉向林霄，眼中充盈著戾氣。
隻看那眼神肖旭就覺後脊背發涼，好像那些鬼魂都在自己周圍遊蕩。
“那些冤死的亡魂永遠都得不到安息，除了我，永遠不會有人替他們討回公道。”
她說得沒錯，在她看來妄死的家人，在別人看來隻是一個故事，一個傳說，沒有人會替和自己無關的人去討什麼公道。
“江湖上都說是白莊主，白旭陽殺了我們寧家的人，我告訴你們不是。因為當時我爹已經答應，等我六歲就讓我娘跟著白叔叔離開，這些你們都不知道，我知道……”
說到寧朝宗，寧嬌鳳睜大的雙目中落下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