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若驚鴻 而是 血影(1 / 2)

“你說什麼?剛剛還在攀咬北府的人,現在又說什麼影子殺人,你當我們都是白癡嗎?”

胡同知的八字胡氣得一顫一顫的,幾乎要衝上去給張管家一腳,被蕭青雲攔住:“胡同誌,先聽聽他怎麼說不遲。”

此時的張管家看起來如同驚弓之鳥,顫顫巍巍地趴在地上,內心卻在天人交戰。

張管家知道此事到了這等地步,絕無法善了,索性實話實說,如此焦灼半天之後,終於下定決心,慢慢停止了顫抖。

張管家再開口時,已恢複了往日的冷靜。

“我之所以之前會撒謊,就是因為知道胡同知一定會如此反應——”

“昨日方捕快和雲天鏢局的人將雲小姐劫走之後,給公子簡單處理了下,我就出去請大夫。”

“請來大夫,拆洗,包紮,過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算消停下來。”

“把大夫送走,胡公子恨得牙根癢癢,發誓賭咒一定要讓北府吃不了兜著走。”

“我勸胡公子早些休息,胡公子卻一定要趁熱打鐵,想出計策,利用好自己的傷勢,把北府搞垮,以血心頭之恨。”

“沒有辦法,我隻能和胡公子連夜商量對策,我們估計雲家兄妹經過這件事之後很可能躲出金陵,一般的江湖人士怎麼敢跟金陵衛作對。”

“我們準備早起就去查明,如果雲天鏢局撤出了金陵,我們就直接去北府發難,說江捕頭指使手下刺殺公子,這時沒了雲家兄妹作證,北府必然百口莫辯。”

“如果雲天鏢局竟然還敢留在金陵,那就先對付他們,對付這種跑江湖的,公子有一萬種辦法,先把那個雲瑤搶過來,至於那個雲逸,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時再對付北府不遲。”

“商量好對策,公子就準備歇息。”

“我正往屋外走,突然迎麵撞過來一道影子,接著我就失去了知覺。”

“等我醒來時,天已經蒙蒙亮,脖子一陣酸疼,想起了暈倒前那道影子,我馬上去查看公子,卻發現公子在床上一動不動,我伸手去探鼻息,發現公子已經沒了呼吸。”

“我當時完全傻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愣了半天,我才明白,現在最重要的想辦法保全自己,公子已經死了……”

“我知道,如果我說是一道影子殺死了公子,胡同知一定不會信,說不定還會認為是我害了公子,必須想其他辦法。”

“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和公子商量的對付北府的辦法,昨天想的是利用公子的傷勢搞垮北府,現在公子死了,不是更可以搞倒北府?”

“我知道胡同知盛怒之下不會關心公子到底是怎麼死的,但是保險起見,我把把公子腿上的包紮去掉,藥清洗掉,做成傷勢並未被處理的樣子。”

“做完這一切,我就去找胡同知報告,說北府的人打暈了我,刺殺了公子。”

“之後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這次我說的,絕沒有半句虛言。”

說完這句話,張管家長出了一口氣。

“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不求胡同知能原諒,隻希望找到殺害公子的真正凶手為公子報仇,屬下也就安心了。”

說完之後,張管家跪伏在地,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這一番講述合情合理,與所有已知的情況都對得上,而且沒有避諱自己想把禍端引到北府的心態,看張管家的狀態,也不像作偽。

隻是以北府與金陵衛的矛盾為自己洗脫失職罪過的做法,也確實陰險至極。

聽完這一番講述,所有人都陷入一片沉思,思索著其中原委。

一個聲音打破了屋裏的平靜:“張管家,你說的那道影子,有沒有什麼特點?”

眾人尋聲看去,卻是一直趴在身體身邊的周仵。

“特點,什麼特點?”

“比如說味道,顏色什麼的。”

張管家沉思片刻道:“這麼說,那道影子好像是紅色的……”

“血一般的紅色嗎?”

“差不多。”

周仵緩緩站起身來,看在旁人眼中,那具身體似乎在反抗著千斤的重壓。

“我大概知道胡公子是怎麼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