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眼前的她和季成記憶中的太像了，或許是她的樣子看起來太可憐了，惹人憐惜，季成自己都上到底是因為什麼，他下意識的，相信了雨倪，搬來凳子，坐在她的麵前。
雨倪看到季成靠近自己，之前的低落一掃而光，眼中閃著詭計得逞的光，嘴角微微勾起，她猛的站起身，嚇了季成一大跳，連忙站起來。
可沒想到，雨倪僅僅是轉身，一下坐到季成腿上，倒是撞得季成又坐了下去。
季成一時間手足無措，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該怎麼辦，的雨倪坐在他腿上，倒也不違和。
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年的雨倪，那個沒啥壞心眼，隻是喜歡惡作劇的熊孩子。
僅僅是這樣，雨倪似乎就很幸福了。
在季成看不到的正麵，雨倪咬著下唇。
眼角竟掛著淚珠。
這或許，是最後的親密接觸了。
雨倪用超快的速度，擦拭了眼角的淚珠，抬頭笑著看著季成：“這樣就好。”
季成也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他對雨倪，實在是生不出一點男女之間的感情，無論過去還是現在。
“到底是怎麼回事。”
雨倪理所當然的道：“很簡單啊，這是賦。”
季成一愣，隨後道：“可是雨倪的賦明明是……”
突然，他的話語戛然而止，季成想到了白澤。
從來沒有規定，一個人隻能有一個賦。
“這個賦的名字叫做‘我們’，你看到的春華和秋寶，也是我們的一部分，他們不是傀儡，而是由賦分身出來的一部分，是某一個時期，某種狀態下的我，不過現在的我有更強的控製力，所以他們隻能聽命於現在的我。”
這一通話得很繞，但是季成姑且還是聽懂了，隨後他問道：“既然你也是分身的一部分，為什麼她沒有控製你？”
雨倪自豪的拍了拍胸脯：“因為我是和她最近接的那一個，和春華、秋寶這種假定存在不同，是真實存在過的，過去的我。所以她無法完全的控製我，不過也因為我的不受控製，所以她剝奪了我的戰鬥能力，並且將我封印。”
“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麵前？”
“因為‘我’為了救你，和大罪者作戰，能量傾瀉導致我的封印鬆動，然後我就跑出來給你通風報信了。”
……
雨倪的話，隻是一麵之詞，但是直覺告訴季成，可以相信她。
這很可笑，但是季成願意這麼去做。
他願意賭一把。
季成低頭看著大腿上的雨倪，就像是過去一樣。
他的手搭在雨倪的肩膀上：“告訴我，你這些年究竟經曆了什麼……好麼？”
當季成的手放在雨倪肩上的那一刻，雨倪身子不自覺的顫抖了一瞬，她很快穩定下來，卻僅僅是身體上的穩定。
心中的淒涼，這些年的苦難，隻有她自己知道。
雨倪沒有去看季成，也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她梨花帶雨，哭著對季成道：“阿成，求求你……殺了‘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