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香蘭甚少用這樣不容置疑的語氣說話。好一會兒,廚房裏洗碗的唐訴婕終於悶聲應了聲好。
“既然訴婕搬過來了,何佑……你也別強著……”
“我說了我不搬,那就一定不搬。”
少年懶得再和男人討論,施施然起身,“我媽那裏——”頓了頓,他似是下了決心,說道:“我勸過的,她不聽,我也沒有辦法。”
說完,便走了。留下盛懷坐在客廳裏也不知再想些什麼。
唐訴婕洗了碗也未多留,坐了公交回到學校。時間很早,教學樓空蕩的可怕,教室裏有穿堂的秋風蕭瑟吹過,激起陣陣寒意。
約莫再有幾天,便要穿上厚重的棉襖了吧?
她這樣想著,再教室裏坐過了大半個下午。微薄的日色沉下去的時候,終於有人來了教室。
“唐訴婕?今天來的那麼早呀?”對方一進來便同她打起招呼。
唐訴婕轉過頭去看,是班長夏洋。
學期已過了大半,班上的人已混了個熟臉。因著上次被老師罰掃教室的事情,她對這位班長莫名的有著來源於愧疚感的好感。
她聽了這句話,禮貌的笑:“班長今天也挺早的。吃過晚飯了嗎?”
本來就是寒暄的一句話,夏洋揉了揉短發,咧嘴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來:“還沒,那個……你呢,吃過了嗎?”
“還沒。”
“不如……一起?”夏洋撫了撫眼鏡框,十分鄭重的提議。
她於是點了點頭。
學校食堂裏稀稀疏疏的坐著幾個人,空氣中漂浮著剛出鍋的飯菜香。唐訴婕在窗口打了飯,刷卡的時候順著把夏洋那份一起結了。
“真的不好意思,還要你來付錢,那個,下次我請你吃飯。”夏洋是走讀生,沒有飯卡,學校食堂又不收現金,還是頭一遭讓女孩子請客吃飯,他頗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沒事的。學校一頓飯我還是請的起的。再說了,上次連累你……”
見她一張口又要提剛開學的事情,夏洋連忙擺手,自己真是有些怕了她,“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大半個學期都過去了,同學之間何必在意呢。何況,你後麵不是有請我喝水嗎。體育課,籃球場,你忘了?”
唐訴婕越聽越皺眉,直到在他的提示下想起這麼一回事,這才舒展眉頭笑了起來。
“沒忘呢。班長大人在球場上大放異彩的身姿小的可一直記在腦海裏,不敢忘記呢。”
明知這是一句玩笑話,可少年微微發紅的臉龐忍不住的又深了幾分。他借著抬手的姿勢擋住麵皮,戳破了她的謊言。
“瞎說,我明明看見你坐在蘇小宛身邊都快睡著了。”
“咦——班長你怎麼知道?”
“我看到的。”
“打著球還能注意到旁邊嗎?”
她真是一根筋,傻愣愣的,害得眼前的少年心虛的轉移了這個話題,“說好了,下次我請你吃飯,不許不來。”
唐訴婕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她吃的不多,夏洋吃的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