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法師塔就隻是法師塔,僅僅咱們加洛林卡佩國內,每年畢業的法師就數十萬,但你可見過一個法師。”雷蒙搖頭恥笑道。
‘對啊,我一直很好奇,這尼瑪法師塔也太神秘了,像我這樣的外人連具體的法師塔在哪裏都沒見過。’曹遜心中嘀咕,蹙眉道:“這麼說,來頭很大。”
“嗬嗬嗬,何止大,不論是誰對你眼紅了,想要搞你,如果那個人是法師塔的,那麼你的麻煩就大了,法師塔可是很護短的,我也隻能找人幫你問一問,看看能不能幫擺平。”雷蒙搖頭好笑道。
“咕嚕嚕!”曹遜拿起小圓桌上的紅泥紫砂咖啡壺,為雷蒙續上咖啡,又給他自己續上,點頭道:“好吧,那就要回我的員工,也就是那些被我釋放的奴隸吧。”
他說著忽然渾身上下忽然有種無力感。
難道,就隻能這麼算了。
好不甘心。
“蘭博,你也不要想太多了,這件事過去就算了,你可以重新再來,人生在世,就是這樣,不如意者十之八九。”雷蒙笑著安慰道,他說著仰頭感慨道:“法師塔,那可是跟被迫遺忘曆史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的,咱們都隻是被操縱的螻蟻而已。”
“哦,雷蒙老爺何出此言?”曹遜一愣之後,突然兩眼一亮,目光凝視對麵的雷蒙。
螻蟻也就罷了,還是被操縱的螻蟻,這也太過分了吧。
“嗬嗬嗬,既然說的這兒了,我就給你一點提點。”雷蒙眨了眨眼,微笑道,他說著就起身。
曹遜目光移動,凝視看去,就見雷蒙從書桌上拿起一支限量版24K純金鋼筆走了過來。
“嘶!”雷蒙拿起曹遜放在小圓桌上的筆記本,揮手撕下一張紙,用限量版24K純金鋼筆寫了一些什麼。
“你看看我寫的是什麼?”雷蒙放下紙張,端起小圓桌上的咖啡杯。
曹遜低頭看去,就見這張紙上寫著一句話,他不由得念了出來,“《安娜》第七章第五頁第六行,這什麼意思?”
這句話的意思很顯而易見,去查一本名為《安娜》的書籍的第七章第五頁第六行,難道這就是雷蒙要給他的提點。
“你知道我實際上寫的是什麼麼,我寫的可不是這句話,我寫的是另一句話,你明白了麼,所有我們落到紙張,羊皮,牛皮等等所有實體上的信息,不論是文字形式還是圖片,影像等等其他形式都會被‘不可說’審核,而我寫的另一句話是無法通過‘審核’的,所以就會被重新編輯,如果你去查就會走進一個迷宮,你懂了麼。”雷蒙突然身體前傾,嘴巴湊到曹遜耳邊,低聲道。
‘臥槽,不是吧。’曹遜瞬間渾身劇烈一顫,瞳孔猛地放大,用手指了指雷蒙,又用手指了指他自己,低聲道:“咱們在這兒說話,不會被‘審核’吧。”
靠,他早就聽說過被迫遺忘曆史的‘不可說’巨頭,可沒想到竟然這麼牛逼,再說了,這麼嚴肅的場合,誰沒事兒了會開這種玩笑。
“嗬嗬嗬,這倒不會,因為很快你自己就會忘記你今天說過什麼,人都是健忘的,誰會記得自己十年說過的一句話。”雷蒙笑著道,他臉上的笑容滿是苦澀。
‘我日了,難怪叫被迫遺忘曆史,還真是被迫遺忘的,如果文字,影像等等所有落到實體上的信息都被操縱了,曆史還不是想怎麼編輯就怎麼編輯,誰會記得太久遠的事情,更別說還有壽命限製。’曹遜滿臉陰沉,忽然對這世界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原來他還真是被操縱的螻蟻。
想想就知道這有多可怕,或許若幹年後,他出現於書籍中的形象壓根就不是他現在的形象,或許是個變態,或許是盜賊,或許是小公務員,或許是小市民,當然,更大的可能是,壓根就不會出現。
雖然雷蒙已經答應幫忙,眼前的危機似乎已經解決了,可曹遜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他像個木偶般從美女侍女手上接過大衣穿上,又接過帽子戴上,走出雷蒙家。
天亮了。
東方天際現出一抹魚肚白,看樣子今天應該是個陽關燦爛的晴天。
吉列揮動馬鞭,駕駛著馬車離開雷蒙的莊園後,在一家新開的路邊攤咖啡店旁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