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裏。’曹遜心中竊喜,刹那間消失不見。
老克勞福德手持馬鞭,驅趕著一匹尾巴光禿,瘦骨嶙峋的黑白花斑老馬,他身後的馬車上拉著的是七八英尺高,堆放整齊的稻草。
“嗚嗚嗚!”一陣陣寒風就像是刮胡刀般不斷地撲打在他臉上。
經過一周的顛沛流離,他臉上的贅肉消失了,下巴的雙下巴也消失了,就連胡子也消失。
此時此刻,他微微發黑的臉龐消瘦剛毅,頭戴草帽,身披蓑衣,看起來就像個三十出頭的鄉下青年。
‘蘭博,我跟你勢不兩立,你以為我這麼容易就會倒下,哼,隻要有主公在,這天下終將是主公的天下,至於你,不過是個螻蟻而已,我會回來的,你可千萬,千萬,千萬別死得太早了。’老克勞福德眯起眼,咬牙切齒。
這是通往睡美人小鎮以東,列儂行省第二大城市明可斯的一條商路,沿途都可以看到延綿不絕的齊柏林山脈。
“嗖!”地一聲,一道白影一閃出現,正是穿著白底花紋睡衣,還光著腳的曹遜。
‘原來這老家夥在這裏,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哥,咦,這小哥是誰,我去,這是老克勞福德,這老家夥變得好年輕。’曹遜目光東張西望,看到正在趕馬車的老克勞福德,不由得滿臉意外。
他真沒想到,顛沛流離,亡命而逃了一周之後,這老克勞福德不僅沒事兒,而且還成功減肥,變年輕了。
‘生命在於運動啊,老克勞福德你太勵誌了。’曹遜心中好笑,竟忍不住翹起大拇指,給這老克勞福德點了個讚。
夜色深沉。
黑漆漆的荒野樹林,伸手不見五指。
馬車緩緩而行。
老克勞福德腦袋一點一抬,一點一抬,一副疲憊至極還不得不強撐著的樣子。
就在這時,樹木上方突然現出一個金色六角星,很快,金色六角星下方的白色六角星形教堂就映入眼簾,隻不過這棟教堂缺了一個角,隻剩下五個角。
‘薩克拉門托時期的舊聖教教堂。’曹遜見此,暗自好奇,這老克勞福德跑到這兒來幹什麼。
舊聖教早已隨著薩克拉門托皇朝的覆滅而滅亡,教堂也普遍被廢棄。
牆上破開的豁口中有火光閃耀。
“哈哈哈,老克勞福德,等你好久了,別來無恙。”一名臉上有蜘蛛印記,身穿暗紅長袍的青年斜靠著豁口,招手道。
話音落下。
一名國字臉,脖子上有蜘蛛印記,同樣身穿暗紅長袍,身高兩米一的魁梧中年就從豁口走了出來。
很快,二十幾名隨從人員就陸續從豁口走出來。
“哈哈哈,小蜘蛛們,別來無恙。”老克勞福德跳下車轅,揮手拍了拍花斑老馬的馬頭,而後嘴巴湊上去在這花斑老馬耳邊嘀咕了一句。
“噗噗噗!”花斑老馬打了個響鼻,渾濁的馬眼似是鄙夷了老克勞福德一眼。
“我說老夥計,你跟一匹老掉牙的老馬嘀咕什麼呢,快來,這裏有剛剛烤好的野雞,還有野豬肉。”國字臉魁梧中年招了招手,說道。
“嗬嗬嗬,不必了,我還要趕路呢,這樣吧,你們現在就跪下,發誓脫離紅蜘蛛女王萊茵哈德,效忠於我。”老克勞福德揮了揮手手上的馬鞭,傲然道。
曹遜瞬間兩眼大睜,目光上下打量這老克勞福德,‘這老家夥,莫不是從貴族跌落到一無所有,身份落差太大導致失心瘋了。’
這種可能並不是不存在,範進中舉還會瘋掉,更不要說這種從上流社會貴族圈跌落到通緝犯了,接受不了而瘋掉的人多不計數。
效忠,這可是王室專營的事情。
貴族可以享有封地稅收的一部分,可以有侍從,可以操縱朝堂,但無論在哪裏,人們效忠的隻能是王室,也隻有王室可以冊封貴族,令人們效忠。
“老家夥你說什麼?”國字臉魁梧中年瞬間滿臉陰沉。
他說著身上的暗紅長袍就嘶啦一聲自動裂開,彈出一隻蜘蛛手臂,眨眼間就彈出四隻蜘蛛手臂。
與此同時,隨著嘶啦一聲,他的背後也現出一對透明的蟬翼。
‘咦,這些家夥竟然是紅蜘蛛蜘蛛精,這下有意思了。’曹遜眨了眨眼,左腿翹起,直接於半空中翹起二郎腿,浮空而坐。
可惜,這裏的一切都隻是投影,他也隻是意識體,有好戲卻沒瓜子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