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凝怔怔的立在原地,半響沒說出話來,隻是背對著蕭澈站著,眼眶微紅的道:“皇上說這些又是作什麼?臣妾累了,想休息一番,您自便。”
說罷,慕思凝深吸一口氣,沉靜下來,抬腳出了正殿大門。
月桐愣在原地,看著二人不知所措,蕭澈閉了閉眼,睜開來對茫然的月桐道:“你快跟上去,別讓她出了什麼事。”
等月桐也出去了,殿內就隻剩下幾個恨不得當自己不存在的宮女太監,蕭澈怔怔的看著茶杯出神,良久輕歎一口氣,抬腳離去。
且說李妃的事傳開,一時鬧得沸沸揚揚,李嵐在家氣得摔了好幾個白窯出產的名貴花瓶。這日上早朝的時候,寧郡王,趙家的人又來自己麵前奚落,還有好些人堆在一起朝自己指指點點,李嵐一整個早朝下來,臉都是黑的。
等下了早朝,李嵐迫不及待的來到金鑾殿,進去就是好一通嚷道:“皇上,李妃娘娘冤枉啊,李妃心思純潔善良,斷不會幹出那樣的事來。”
蕭澈正在批改奏折,李嵐的動靜大得他的朱筆險些要握不住,差點把墨滴在奏折裏。
一臉不悅的放下手裏的東西,蕭澈冷冷的看著下首的李嵐,“這兒是金鑾殿,不是你李府,還有沒有規矩了?”
被蕭澈冷冽的眼神看得一怔,李嵐怔忪下來,躬身道:“還請皇上恕罪,臣隻是太著急了,還請皇上看在老夫的麵上,對李妃娘娘從輕發落啊!”
李嵐的話音一落,蕭澈立時出聲打斷道,
“李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蕭澈冷冷的看著他,語氣不善道:“她李妃謀害皇子皇妃,嫁禍思嬪,難道我皇家的孩子還比不上李妃的命來得金貴嗎?”
“臣不是這個意思,”眼見蕭澈不悅,李嵐卻並不惶恐,底氣十足的站在一旁直視蕭澈,“臣這一生先是為先皇打天下,現在又輔佐皇上穩固朝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上這般對待李妃娘娘,倒真是寒了老臣的心!”
“嗬!”蕭澈氣極反笑,端坐在龍椅上看著背脊挺得筆直的李嵐,怒道:“做臣子當為朕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你倒大言不慚拿你的功勞來威脅朕,你好得很呐!”
眼見蕭澈在盛怒的邊緣,李嵐卻仿佛看不見似的,勾起嘴角道:“臣隻是不想皇上做得太過,寒了一眾跟著先皇打天下的老臣的心,若失了民心,皇上到底在龍椅上還坐不坐得穩,也難說…”
此言一出,蕭澈大怒,“啪”的一下,立時把茶杯摔在李嵐腳下,“你好大的膽子,膽敢威脅朕!這天下現在還是姓蕭的,朕立時就能要了你的狗命!”
被茶水潑在自己腳麵,又聽見蕭澈盛怒的咆哮,李嵐被震懾住,煞時跪下來,腦門出了一圈冷汗,隻低頭道:“老臣不敢,老臣隻希望皇上能替皇上好好守著這江山…”
李嵐的話還未說完,被蕭澈一聲爆喝打斷,“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