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反應快,先一步跪到地上,沉聲說道,“李妃說的未嚐不可,況且起身檢查下也費不了多大功夫。”
“思嬪,你覺得呢?”她收斂了笑意,連聲音都變冷了。
剛才李妃把太後逼得太高下不去,張嬤嬤連墊了幾個,才讓她順勢而下,心中的氣悶不是一般的深。
慕思凝被點兒了名,大方起身,順帶把披昂也拿了出來,“蒲團確實被臣妾用披昂墊著。”
眾人張口結舌,李妃原本得意著,被她沒來由的一出搞得沒了頭緒,但礙於麵子,硬氣道,“她自己都承認了,太後太這也太狂妄了,在您的眼皮子底下都能敢這麼做,她是要您立於何地?”
又是個高位,太後被李妃搞得心煩意亂,她根本不相信思嬪是等死的主,一定有更厲害的等著。
對於李妃給她戴的高帽,她仿若沒聽見一般,詢問道,“思嬪你可知罪?”
慕思凝從位置間走出,跪在大殿中央,沉聲道,“思嬪確實有罪,不過臣妾是有苦衷的。”
太後身子朝後仰,饒有趣味的問道,“能否說來聽聽?”
慕思凝把披昂放在麵前,抬眸看向她,“臣妾前幾日昏迷一日之久,太後心係臣妾特地派來太醫替臣妾醫治,經過幾日條理雖然好了些許,但風寒未退,太醫曾囑咐臣妾要注意身子,不能太過勞累,今日是慶祝皇後娘娘喜得龍子,臣妾理應要參加,但宴會上需要跪坐,常久一來臣妾擔心體力不支昏迷過去,繞了大家的興致,這才出此下策,望太後諒解。”
對於蒲團中藏有石子的事她隻字不提,畢竟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太後本來就沒覺得此事能把她難住,大度地說道,“你有心了,念在你身子不好的份兒上,哀家免你無罪,快回去坐吧。”
“太後,自燕國建立以來便規定宮中舉辦宴會、麵聖都要跪坐,從未有人逾越過,您若今天放過她,有了先例,日後再難服眾,請太後三思。”李妃搶先跪到慕思凝身旁,眼裏滿是焦急之色。
她能不急嗎,好不容易找到的把柄,就這麼被慕思凝輕飄飄蓋過了,如何能讓她忍下這口氣。
剛才宴會沒開始時慕思凝說的話還曆曆在目,她如何忍?
太後隱忍不發,摩搓著佛珠的手使了三分氣力。
慕思凝淡定自若,笑著說道,“李妃說的沒錯,不過臣妾的蒲團……”
“夠了!”太後低喝一聲,遞給李妃一個警告的眼神,“今日是賀喜龍嗣的日子,不宜見血,哀家心意已決,你們都下去吧。”
李妃再氣恨也不敢違抗太後,委屈的應了一聲,與她一同下去了。
慕思凝起身時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對於李妃剛才的那一出可謂很滿意,宴會開始前她故意激怒李妃,就為了目睹這一幕。
比起一味防守,偶爾進攻反倒會出其不意。
別看太後麵色無常,內心怕早已潰不成軍,心裏想著如何教導李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