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沐恩有些不好意思,“隨手塗鴉而已。”
張叔臉上的神情意味不明,隻是眼中的讚賞卻是毫不掩飾。
他將杯子放在花園的石桌上,這才起身道,“有倒是有,不過是小少爺以前用舊了淘汰下來的,您看這……”
喬沐恩忙道,“沒關係,能用就行。”
很快,張叔就將畫板畫筆顏料這些東西都拿了過來,然後又親手幫喬沐恩將畫板支起。
但是,拿著畫筆的喬沐恩卻突然犯了難。
太久沒畫,感覺都生疏了。
畫什麼好呢……
喬沐恩悄悄往小包子那邊湊了湊,發現他畫的……還是她?
確切的說,他畫的是古希臘神話中的月亮之神,Selene。
跟他上次送給她的那副一樣的人物,隻不過動作神情不一樣罷了。
喬沐恩沒打擾他,而是自顧自地走到一邊。
她還沒想好到底要畫什麼。
喬沐恩畫的風格很雜很亂,都說了隻是業餘愛好麼,所以平時就想畫什麼畫什麼了。
以往她想畫畫,那就是真的想。
但是今天,她隻是看著小包子畫,一時手癢心血來潮。
但是真拿上畫筆了,突然又不知道畫什麼好。
喬沐恩拿著畫筆抵著自己的下巴,一邊想一邊無意識的四處走著,結果冷不丁的,她突然撞上一個硬邦邦的胸膛——
她嚇了一跳,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傅先生?怎麼是你?”
傅予忱的臉色又沉了沉。
上午的氣還沒消呢,又來!
每次不是問他“你怎麼在這”就是“怎麼是你”,合著他不該在這?
喬沐恩一臉疑惑,“你不是說下午有工作要忙嗎?”
傅予忱麵無表情的揚了揚手中的文件,他也沒說話,直接繞開喬沐恩走過去,然後……
在她畫板後麵不遠處的涼椅上坐了起來。
喬沐恩:……
這父子倆,脾氣一個比一個怪!
她氣鼓鼓的回到畫板前坐下,然後繼續咬著筆頭想畫什麼。
結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的眼睛就老想往傅予忱身上瞟。
不得不說,他長得真的很好看,五官精致立體,如刀刻般俊美。臉型輪廓分明,完美得仿佛雕刻師最滿意的作品。
平時見多了他穿西裝的樣子,那樣的他冷峻,嚴苛,讓人望而生畏。
如今他雖穿著普通的家居服,可他身上那股不怒而威的王者之氣卻並未消散半分。
不僅如此,隱約之中,似乎還多了些生人勿進的感覺。
就比如現在,他就那麼斜斜的靠在涼椅上,雙腿隨意交疊,神情專注的看著手裏的文件。
細細密密的陽光灑在他身上,整個人美好的就如同一副畫卷。
喬沐恩眼睛一亮,心中頓時就有了主意。
她畫得很認真,一筆一劃,完全是照著他的樣子在勾勒。
她全身心都投入在這張畫裏,就連小包子畫完了,在她身後站了好半天,她都沒覺察道。
直到,身後的小包子突然問了句,“Selene,你畫的是爸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