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我感覺到車停了,男人抱著我進了家門。
本來一片漆黑的眼前有些許的亮光,我微微睜開一點點眼睛,左右打量著眼前的景象,意識到,我到家了。
到我們的家了。
我被紀兆銘抱著上了樓。
躺在寬大柔軟的床上,我心中有些亂,等一下會發生什麼?
萬一他真的要……
那我也不能拒絕。
畢竟明天的我,就要嫁給他了。
我就這麼躺著,聽見男人進了臥室裏的洗手間,然後又出來了。
我聽見他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走到我的身邊,坐在床上。
當我在等著他要坐什麼的時候,就感覺左手無名指一沉。
一個冰涼還帶著水汽的東西圈在了那裏。
戒指。
戒指又帶上了。
當戒指被帶上的那一刻,仿佛一根毒針紮進我的心裏,看上去並無大礙,但是,裏麵的毒已經一點點散不開來。
我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說道,“紀兆銘,我不想嫁給你。”
男人聽了我的話第一時間沒有說話,片刻後,才說,“你醉了。”
“我沒有醉!”我猛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看著眼前的紀兆銘,心中萬般痛苦,對他說,“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清醒,我真的不想嫁給你了。”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也許是酒精的作用,憋了一整晚的淚水,在這一刻決堤!
我隻覺得眼前一片氤氳,靠著直覺抓住紀兆銘,喃喃,“我不想嫁給你了,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好不好。”
說話時,我伸手想脫掉左手上的戒指,男人一抬手,就將我的動作遏製住。
我不管不顧,“我不想帶這個,我不想嫁給你,我真的不想嫁給你。”
我邊說邊哭。
當時的我也許真的醉了。
我根本不記得紀兆銘的反應了。
我隻記得我跪在床上,一遍遍哭訴,“我不想嫁給你,真的不想。”
後來的後來,我也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也許是哭累了。
我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外麵的天已經大亮。
我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衣服已經被換成了家居服。
眼睛似乎因為昨晚哭的太厲害,有些腫。
我坐起身來,仔細想了一下,才大概想起來昨晚的事情。
我去了酒吧,喝了酒,紀兆銘把我接了回來,我好像對他說,不想嫁給他了。
左右看了看,沒有看見紀兆銘的身影。
想到自己昨晚做的事情,我一時之間有點緊張,我昨晚做了那樣的事情,紀兆銘會不會生氣?
畢竟在此之前,我似乎沒有這麼真切的表達過這件事情。
我找不見自己之前的衣服,打開衣櫃,一櫃子新的衣服在裏麵,我洗漱過後,梳了梳頭發,隨便拿出了一件衣服。
屋裏的梳妝台上,都是化妝品,雖然都沒有包裝盒,但是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新買的。
我坐在梳妝台前,想到今天要和紀兆銘去領結婚證。
今天之後,我就是他的紀太太了。
我的心沉的要命,恨不得落地生根在這個房間裏,永遠都不出去。
但是,我也更明白,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