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抬頭,看不見江玲的表情。
不過這些對我也不重要了。
江玲沉默了一會,才說,“楚阿姨,我已經打聽過了,原來你是先生的前妻去,還幫先生生過一個孩子,現在賴在這不走,原來是因為希望跟先生舊情複燃。”
“是。”
我洗著窗簾,不否認。
也許從某個角度來說,我確實是這麼希望的。
江玲一聽,咯咯咯笑出聲來,“阿姨,你還真的是天真啊,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我沒搭理她,她看我不回應,卻也繼續說,“男人其實特專一,二十歲的時候喜歡二十歲的女人,三十歲的時候喜歡二十歲的女人,到了四十歲,五十歲,還是喜歡二十歲的女人,你說他們專一嗎?”
說完,江玲笑的更燦爛了。
我抬頭,看了眼笑著的江玲,終於發現她那裏不對勁了。
江玲的頭發雖然是樸素的黑色,可是發型剪得很有層次感。
尤其是劉海那裏。
是而已修飾臉型的韓式劉海。
這種發型,絕對不是村口王師傅能剪出來的,至少要去理發店找個托尼老師。
我突然站起身來,江玲當時手正托著下巴。
手指對著我。
她的指甲雖然不長,但是手指旁邊很整齊,一看就是經常做美甲,修整過的。
我又仔細打量了一下江玲。
已經非常確定她絕對不是小地方來的,而是標標準準的城市姑娘。
而且,之前應該是個很時髦的城市姑娘。
“怎麼了?”江玲似乎被我盯的有些發毛。
我盈盈一笑,“江玲,你多大了?哪裏來的?剛做傭人吧?”
“我?”江玲一聽,眼睛看向一旁,表情有幾分不自然的說,“我,我今年20,就是燕城人啊,做傭人我是體驗生活。”
說實話,如果我不是發現了端倪,她這麼說,我肯定會覺得是那種小鎮姑娘想給臉上貼金,不好意思說自己的出生。
我不是看不起小地方的姑娘,隻是我已經清清楚楚的看明白,江玲一切都是做給我看的。
而且一切似乎都是有人幫她編排好了的。
這個人是誰?
不用說我也明白。
我假裝沒發現,揭穿她說,“真的嗎?那你給我說說,你初中在哪個學校讀的?高中呢?這麼大明明應該上大學,你為什麼要來做傭人?”
“要……要你管!”江玲表現的很窘迫,一抬腳,直接把麵前的大盆給踹翻了。
轉身就要走!
“你過來!”我一把抓住江玲,“給我把東西裝回去。”
“憑什麼!”
江玲明顯不樂意。
“趕緊的!”我抓著她不放。
不知道為什麼,在確定江玲是在演戲後,我的心中莫名有了自信。
紀擎軒不是演戲想把我趕走嗎?
那好啊,我就陪著他們演,看看這場戲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穿幫。
反正洗窗簾是吧?我就天天裝樣子洗一洗,看看他們能演到什麼時候!
江玲急了,“我不……”
“那你就別走!”
“我要叫先生了!”
“你叫啊!”
我和江玲在下麵拉拉扯扯。
果然,很快我就聽見身後輪椅的聲音。
我們同時轉頭,江玲看見紀擎軒,滿臉委屈,剛才還滿目猙獰,下一秒,眼淚就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