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房間裏,打開鞋櫃,裏麵有兩雙棉拖鞋,一雙藍色,一雙粉色。
還有兩雙普通的塑料拖鞋,依然是一雙藍色,一雙粉色。
之前我住在這裏的時候,我怎麼不記得有這個了?
我拿出那雙粉色的拖鞋。
掉出一張小紙條,我拿起來,看見上麵寫著:冬天記得穿棉拖鞋,做好保暖,別感冒了。
上麵沒有寫日期。
我穿上拖鞋,往裏走,打開衣櫃時,裏麵的衣服也都是新的,一年四季的四中厚度的家居服。
還有浴衣。
桌麵上都是全新的高級化妝品。
我滿心疑雲,又去了廚房。
冰箱上貼著粉色的便簽:冰箱裏有布丁。
我打開冰箱,看見裏麵真的放了兩盒布丁。
我看了一眼日期。
昨天。
看見這個時間,我的心頓時一寒。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紀兆銘還在一直來家裏?
這件事情,頓時讓我覺得恐怖,卻又帶著幾分激動,如果我能見到紀兆銘,那是不是可以讓他放過我了?
但很快我又清醒了。
想想宋一然的態度,他不過又是在自我感動罷了。
他不過是希望我回頭去求他罷了。
我搖了搖頭,拿出一個大箱子,把家裏所有的新東西,包括化妝品衣服,全部都放在箱子裏。
一個不夠放兩個!
最後,兩個大箱子我才把所有紀兆銘給的東西都裝好,我找到紙,本來想寫一張便條,告訴紀兆銘這個房子我賣了,可是由於再三,我還是把紙扔了。
打給物業,直接找了換鎖的公司,給門換了一把鎖。
等鎖換好,我把東西放在了紀兆銘的門口。
我不是有意想還給他,可是,我不想用他的東西,也不想留給秦昭芝用。
我把家裏打掃完,抱著自己收拾的一小包東西去了物業,把鑰匙放在那裏,就離開了。
這會已經是傍晚了,正是下班的時間。
我站在小區門口想打車去秦慈家裏。
門口車來車往,我抱著東西,打了很久的車,都沒有一輛空車。
打車軟件則更是前麵排了幾十個人,預計等待時間是50分鍾。
這時候,我第一次意識到,也許我該去學個開車。
以前,我並不認為開車是什麼必備技能,現在看來,連這個技能在某些時候,真的是一項必備技能。
在我站在門口打車時,我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停在了我的麵前。
看見這個車的時候,我整個呼吸都變慢了。
紀兆銘的車。
我看見車後門緩緩打開,紀兆銘就坐在後座上,嘴角勾起淺淺的弧線,笑容溫柔依舊,問我,“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
我馬上拒絕,緊張的轉身就走。
這時,我聽見後麵有關門的聲音,我不確定是紀兆銘下了車,還是他關了後門走人了,我不敢回頭,抱著手裏的小包,就往前走。
但,很快我就聽見了男人追上來的腳步聲。
我用餘光看見,紀兆銘走到我的身邊,用溫和的聲音對我說,“你現在打不到車的。”
這句話的意思,就好像是說:你逃不掉的。
我站在那,遲疑了好一會,終於想明白了,憑什麼逃跑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