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說完這句話,電話那邊隻有一片沉默。
良久。
我終於聽見男人嗓音略帶沙啞的說,“好,明天上午10點,你來我辦公室。”
辦公室嗎?
說到底是辦公事的地方,原來和我見麵現在在紀擎軒看來,已經屬於公事了。
我的心難以接受,可不接受又能怎麼辦?
我答應,“好,明天上午十點,我準時到。”
第二天一早,薑沁去公司培訓,我就起來化妝。
這可能是我最長一次時間的化妝了,我把臉上的傷疤遮蓋的嚴嚴實實,然後用陰影和亮麵的方式盡量讓臉看上去不會那麼狼狽。
畢竟是最後一麵。
我從衣櫃裏挑了一身米白色的長毛衣,下身配著靴子,外麵套了同色係的外套。
站在鏡子前,整個人看上去很年輕,很漂亮。
在不取下口罩的前提下。
我特地換上之前新買的卡通喵咪臉口罩,也算是完美遮住了自己的缺陷。
九點半出門,十點我準時到了擎天樓下。
當我到擎天的大廳,還沒走到前台,就看見葉澤向我的方向走來,之後停在離我一米的地方,畢恭畢敬的說,“秦小姐,紀總在上麵等你。”
我跟著葉澤上了電梯。
因為對葉澤的信任,我問道,“你知道他什麼時候和藍泉訂婚的嗎?”
“這……紀總的私事我不知道。”葉澤回答,他頓了頓,有些抱歉的說,“秦小姐,在這件事情上,我也曾幫您問過紀總,但是他很嚴厲的訓斥了我。”
“謝謝。”
我是謝葉澤幫我說話。
轉眼,電梯就到了頂層。
電梯門打開,整個頂層空空蕩蕩,之前阿曼達坐的位置是空著的。
葉澤將我帶到紀擎軒的辦公室前就退開了。
我推門進去。
辦公室還是原來的樣子,紀擎軒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手裏拿著幾分文件在看。
見我進來,微微抬眸,臉上卻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隻是開口,“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說吧。”
神情裏,滿是疏離。
就好像不是在和一個和他曾經有關係的女人說話,而是在和下屬說話。
紀擎軒的疏離,讓我有些不適應,甚至一時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紀擎軒的目光一直在文件上。
他等了一會,見我不開口,才把手上的文件放下,表情中略帶不耐煩的說,“我很忙,如果沒話說,就走吧。”
我看著他,一時有些恍惚。
這是紀擎軒嗎?
這個男人仿佛隻是一個和紀擎軒有著一樣的臉,一樣身材的另一個人。
我認識的紀擎軒,至少在不久之前,他會關心我,會心疼我,會溫柔的和我說話。
哦,我還記得他為我吃阻隔藥時,我說他瘋了。
他說,“你死了我才會瘋。”
那時那刻,男人眼裏的在意還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這才多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我有好多話,可是都壓在嗓子裏說不出來,糾結半天,才問,“你和藍泉,什麼時候決定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