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看著紀兆銘把菜都洗好,切好,不用的就放進保鮮盒裏放進冰箱,要用的就整整齊齊羅列在廚房台麵上。
刀也放好。
看上去有點像要做手術前的手術台……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嗎?”我站在一旁,看著男人把一切都弄的井井有條,一時也找不到插手的地方。
紀兆銘看向我,認真的說,“你負責休息,和等一下吃飯的時候負責說好吃。”
“噗。”
我笑了一下。
整個上午,我就站在陽光可以照到的地方,看著紀兆銘有條不紊的開始做菜。
從葷菜,素菜,到湯。
看他做飯真的是一種享受,紀兆銘似乎腦海裏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做了一個計劃,先做什麼後做什麼。
等最後全部完成後,台麵上也幹幹淨淨,就像沒有使用過一樣。
紀兆銘做了兩素一葷,還有一碗西紅柿雞蛋湯。
他將三菜一湯擺在我的麵前,“來吧,嚐一嚐。”
“好吃,好吃,好吃,好吃!”
我連續說了四個好吃。
紀兆銘聽完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倒是把自己負責的事情做的很好。”
“是真的好吃!”
我肯定的說。
我是一個對自己做飯很有自信的人,但不得不說,紀兆銘做飯更好吃!
一個男人能做飯這麼好吃,也是難得。
紀兆銘聽完我的話,坐下來,笑道,“謝謝,你是第二個吃過我做飯的人。”
“你做飯這麼好吃,為什麼以前要吃泡麵?”
我記得有一次去紀兆銘家,他在吃泡麵,讓我以為他不會做飯。
“我一個人,工作又忙,根本沒有時間弄這些。”紀兆銘吃了一口菜,“你也知道,我小時候不在紀家,那時候我和媽媽一起,家裏很窮,媽媽工作又忙,回家很晚,家裏的家務都歸我做,做飯自然也是了。”
“對不起,我……”
我聽見紀兆銘的話,一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小時候雖然長在孤兒院,雖然平時需要照顧比我小的孩子,可是說到底還是不需要為生活操心的。
相比之下,紀兆銘還要辛苦的多。
紀兆銘看見我悲傷的樣子,搖了搖頭,“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我覺得過去的一切沒有什麼不好的,如果我出生就長在紀家,還不一定成什麼紈絝子弟呢。”
他是安慰我。
如果可以選,誰不願意選擇從簡單模式開始?
接下來我和紀兆銘的日子每天都是重複,簡單的過著。
這樣的生活很奇妙,雖然平淡毫無波瀾,但是又有種細水長流的感覺。
就覺得,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幾天後我才知道紀兆銘選擇這裏的原因,這個小鎮曾經發生過一場特大火災,像許多人都在火災中受傷,所以那時許多人帶著紗布,麵罩出門,大家也不覺得奇怪。
而且這個小鎮對於燒傷後處理很在行。
我安頓下來後就去了小鎮上的醫院,醫生對我的臉進行了進一步治療,因為之前的治療,臉上的傷口基本已經愈合了。
但是並沒有恢複,我的左右半邊臉不對稱,鼻子也有些痕跡。
不需要戴麵罩,隻帶著口罩就可以出門了。
醫生說,如果想進一步康複,就隻能做植皮。
植皮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我如果要在這裏做,至少要停留半年以上。
轉眼就到了紀兆銘回國的前一天。
那天,我依然陪著他去買菜,回來的路上,男人問我,“想好了嗎?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