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一片漆黑,我害怕這樣的空間!
可是,紀兆銘卻沒有任何放過我的意思,他的力氣大,一下子就把我拽了進去!
“啊!”
我進去的下一秒,男人就直接將門關上。
隨著“哢”的一聲,我的內心突然開始惶恐,害怕。
身體不住的發抖。
我甚至在想,紀擎軒以前給我說過,紀兆銘不是什麼好人,讓我遠離他。
我開始後悔沒有聽紀擎軒的。
站在原地,我連動一下都不敢。
在我絕望的時候,突然被一雙有力的雙臂抱住。
我一陣驚慌,下意識想推開他。
下一秒就聽見頭頂的黑暗中傳來男人溫柔的聲音,“現在沒有人看見你,這裏隻有你,如果想哭就哭吧,不用逞強。”
這句話,這個聲音仿佛有魔力一般!
我瞬間就鎮定了下來。
男人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鑽入我的鼻腔,讓我莫名的安定下來。
我站著不動,隻是感受著紀兆銘輕輕的擁抱,他的手落在我的後背,開口,“每個人都有在意的人,都有脆弱的時候,我什麼也看不見,聽不見,這裏隻有你……”
這裏隻有我。
明明知道是一句自欺欺人的話。
可是我的心防卻在這一刻全部瓦解!
我張開雙手抱著紀兆銘,眼淚簌簌落下。
我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抱著他哭。
腦袋裏卻充斥著各種情緒,有從小出生在孤兒院被看不起,被紀擎軒傷害,真心對我好的陸喬宇的去世,秦慈的離開。
各種感情、所有的傷心參雜在一起。
就在這個黑暗的屋子裏盡情的宣泄,從站著,到坐著。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隻知道後來嗓子也啞了,眼睛也腫了,最後在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中睡著。
——
再從來的時候,周圍已經是一片光明,我摸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是追悼會當天下午4點37分。
“這是哪……”
我起身,往窗外看了一眼。
外麵種著各式花草,好像是個小院子。
院子……
我這才意識到,我現在還在那個黑的房子裏,隻是這個時候,避光的窗簾已經被拉開,將整個房子從黑暗中釋放了出來。
床前放著一雙白色的拖鞋。
我穿著推開房門出去。
看見紀兆銘就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眼睛閉著卻還帶著眼鏡,身上放著一本英文書。
從客廳看過去,可以看見院子裏掛著一件白襯衫。
我回憶起來,我哭的時候流了不少鼻涕,當時情緒激動,似乎順勢都擦在了男人的襯衫上……
想到這個,我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我回到屋裏拿了自己剛蓋得薄毯,躡手躡腳的走到紀兆銘的身邊。
蹲下來。
聽著男人鼻腔裏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輕輕為他蓋上薄毯。
靜靜打量著紀兆銘,他比我大不少,可是皮膚卻不錯,沒怎麼留下年齡的痕跡。
他的眼鏡輕輕搭在鼻梁上,看上去快滑下來了,我又輕手輕腳的捏住鏡角,為他把眼鏡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