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際在於春,又到了春種的時節,石頭鎮的百姓漸漸忙碌了起來,沒有任何科技的宋國百姓靠天吃飯,若是錯過了春種,那這一年就隻能喝西北風了。
雖然靠近宋國邊境,但石頭鎮的百姓淳樸善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以勤奮肯幹聞名,把自己的土地打理的井井有條,雖不富裕,卻能自給自足。
在這片忙碌的田地中卻有一塊格格不入。
蒿草長得一人多高,跟隔江相望的魏國小風鎮有的一拚。
播種的人們偶爾直起腰來,不經意間看到這塊土地時,便會心疼的怒罵一句:“敗家子!”
更有甚者說這土地的主人是那魏國的懶狗!
可偏偏這地主人祖祖輩輩都是石頭鎮的人。
而且往上翻幾代人,各個都是勤勤懇懇的淳樸之人,不偷、不搶、不騙、不占。誰也不知道為什麼傳到這一輩,出了這麼一個奇葩!
說起這人來,人們便有說不完的笑料,二兩黃酒,一碟花生米,兩人便可說他整整一宿!
“他啊,就是整天做著大俠夢的瞎子,懶狗!”
這句必是開篇之言!
這不,青石巷一處破敗院子的破門吱扭一聲,他出來了!
“哈……哈……欠,咳咳……”
用手胡亂的理了理亂發,滿臉胡茬的陳瞎走出自己的家門,大門連關都懶得關,他家能賣的東西都賣了,即便不關門,賊也不會光顧的。
一邊打著哈欠,陳瞎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脖子,揉了揉眼睛,喉頭滑動了一下,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四下張望了起來。
已經日上三竿,鄰居們都下地幹活去了,一條狹長的青石巷冷冷清清的,一個人都沒有。
“都走了?”
喃喃的說了一句,陳瞎長出了一口氣,露出了慵懶的微笑,把手枕在腦後,輕快的走了起來:
“太好了,省的又是一頓數落!”
每次陳瞎出門,都要被鄰居們奚落一番,以勤奮為榮的人們實在是沒見過他這樣的,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要麼一天都不出門,不知道在自己的家裏弄什麼,叮鈴桄榔的,惹人厭煩。
“陳勞夫婦多好的兩個人,真是老天無眼,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敗家玩意?”
想起陳瞎的父母,人們總會感慨造化弄人。
陳瞎原本不叫陳瞎,叫陳轄,提轄官的轄。他父母給他取一個“轄”字,是想將來他能吃上皇糧,能有出息。
誰知道十五年前的一場血案,陳勞夫婦死後,陳轄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而陳轄也被傳成了陳瞎,因為他認不清現實,整天在做白日夢。
“就這麼個破玩意,吃不能吃,用不能用,有個屁用?”
從貼身的衣兜裏拿出一塊坑坑窪窪極其醜陋的鐵片,陳瞎在手裏拋來拋去,兀自的說道:
“這能是域外之物?老頭你也太能扯淡了!”
如果這鐵片不是陳勞臨死前交給他的,他早就扔了!
“做一回你兒子,就完成你的心願吧!”
陳瞎本是後世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不知道怎麼回事,睡著睡著覺,就穿越到了這個世界,成為石頭鎮一個也叫陳瞎的人身上。
石頭鎮所在的國家雖然也叫宋國,但跟華夏曆史上的宋國不同,它占據北方廣袤的土地,跟西南的魏國,東南的梁國隔江相望。
隨意的把黑不溜丟的鐵片收起來,陳瞎活動著有些酸疼的肩膀,無意間碰到了背後的刀柄,陳瞎眼前一亮,傻嗬嗬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