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纖細指微微一勾,清亮綿遠的琴音響起,像是泉水擊石一樣叮叮咚咚的清脆入耳,緊接著琴音一轉,似流水般流暢著,很自然又很清晰地流入人們的心裏,讓人感覺全身心的舒爽。
藍雙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起一情景來。
落花繽紛,櫻櫻桃花樹上,一對男女一座一立,男人手中一根玉簫,玉簫通身墨綠,價值不凡,此時,它正被男人握在手裏不停地把玩著,而男人眼睛卻是緊盯著坐在樹下的女人。
桃花瓣落在她的發梢,她卻猶如不聞,兩隻白皙細嫩的手細撫著琴弦,一串好聽的樂音從她的手裏流瀉出來……
藍雙微微一笑,睜開眼睛,目光往紀爍飛的方向望去,目光觸及他溫柔的視線上卻沒有避開,反而是直直望進他的眸子裏,眼裏的情意怎麼掩了掩不住。
紀爍飛忍住想要上台站在她身後的衝動,用眼神表達著他的心意。
一曲終了,大廳的掌聲很大,大得震耳欲聾,當藍雙下台後找到紀爍飛的時候,意外發現一個女人正坐在自己座位上跟紀爍飛說著話,這麼仔細一打量,她發現,這個女人正是林傅俞。
藍雙的臉隱隱地沉了下來,不隻是因為她發現這個女人正似有似無地用身體接近紀爍飛,更是因為她占了自己的座位,她可以允許她跟自己坐在同一桌,但不允許她占了自己的座位。
當然,藍雙此時還沒有意識到這是她的占有欲,表麵上是林傅俞占了她的座位,所以她才生氣……而事實上,如果藍雙再想更深一層一點的話,那就是……她討厭林傅俞占了那個正在紀爍飛身邊的位置。
袁園抬眼看到藍雙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目光閃閃發光,但明顯不是興奮的光彩,她心一轉,看到林傅俞對紀爍飛那恨不得直接黏上去似的,一下子就明白了。
“雙雙,過來。”
她朝藍雙招招手,紀爍飛立馬收起臉上對林傅俞的不耐之色,立刻露出微笑來,看得旁邊的林傅俞心中妒忌地冒泡。
藍雙似笑非笑坐在袁園旁邊的空位,袁園這人很有眼力勁兒,立刻就將她的孩子給抱到一旁,笑道:“爍飛,你這是惹雙雙生氣了不成?怎麼不坐到一塊兒,來,我這兒有個位置。”
藍雙心中雖然有些不快,但還是被袁園這話給惹得差點笑出聲來,這就是睜眼說瞎話啊!沒想到袁園這麼黑,三言兩語又讓兩人又坐到一塊兒來了。
林傅俞牙咬得緊緊的,目光凶狠地掃過袁園,袁園假裝沒看到,反而回了她一個燦爛的笑臉。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林傅俞心中再怎麼不快,也隻能忍下去,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紀爍飛在桌上拉住藍雙的手搖了搖,湊到她耳邊道:“吃醋了?”
藍雙惱怒地瞪向他,卻見他眸子裏明明亮亮的,好似很高興的樣子,不由得鬱悶了,不就是生個氣,吃點兒醋,他這麼開心是怎麼回事啊……
紀爍飛捏了捏她的手,他心中當然開心啦,藍雙越生氣,不就越能代表她在乎他嗎?一共以來,藍雙掩藏情緒掩藏得很深,深得他幾乎都不敢確定她的感情,即使是她親口說出喜歡自己,他卻依然覺得不夠……
或許,他應該考慮一下老爺子的意見,盡早將她給訂下來,這才能放心!
紀爍飛打著自己的小心思,想得不亦樂乎。
對麵的林傅俞見這滿桌子人沒人理自己,隻能自個兒找話題,她這麼貿貿然地過來,說隻找紀爍飛一個人說不過去,畢竟紀爍飛現在是有主的,無論她說什麼,都不應該避開藍雙,但是她不僅避開藍雙,還讓她碰上了,而紀爍飛又罷明了不待見她,她就這麼回去了豈不是太丟臉了。
於是她便拉了拉袁園身邊小孩的小手,親切地摸了摸孩子的頭,笑著問道:“孩子幾歲啦?”
袁園見她態度親切,也料她不會做出對她孩子不好的事情,就幹脆放由她將自己孩子給抱了過去,說道:“孩子有兩歲啦!”
“啊,這麼大啦!”林傅俞大大的眼睛裏滿是驚訝之意,她順了順自己微微卷曲的頭發,笑得含蓄,“我以為這孩子隻有一歲多呢!”
“嗬嗬,這孩子皮得很,不如讓我老公抱著吧!”
袁園見她好像不想再繼續抱孩子的樣子,立刻讓她老公過去將孩子給抱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