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爍飛匆忙回到家,所麵對到的就是他爺爺外的一幹血緣關係不知拐了多少個彎的親戚,他們之前好像在討論著什麼,一張臉漲在通紅,好像一直在進行辯論一樣。
見到紀爍飛進來,這一幹親戚又七嘴八舌地繼續說了起來,嗡嗡嗡的聲音充斥著他的耳朵,而他的爺爺就像一隻老狐狸一樣安坐在首坐上不說話,一雙渾濁的老眼使他好像一個平常老人一樣,但是裏麵時而閃過的精光卻是讓人捉摸不透。
紀爍飛暗罵了一聲“老狐狸”,烏黑著臉在他爺爺身邊坐下,目光掃過那一幹親戚後,突然冷哼了一聲,這聲音並不是很大,但卻帶著寒意,而他那目光也極有威嚴地一個一個掃視著那些親戚,直教他們汗毛直起。
有很多很多個經驗告訴我們:槍打出頭鳥。紀爍飛這一槍還沒有開,就代表出頭鳥還沒有出來。
客廳裏安靜了下來,紀爍飛懶洋洋地望了紀老爺子一眼,斜嘴笑道:“老爺子,不是心髒病發了嗎?怎麼還在這兒坐著,趕緊送醫院去啊!”
紀老爺子眼裏閃過一絲惱怒的光芒,他的幾個孫子中,最疼的就是紀爍飛了,不僅因為紀爍飛陪在他身邊的時間最多,而且這個孫子的性子很對他,不像其他孫子一樣那樣聽從他的吩咐,他是一個有主見的人。
但是,現在他很蛋疼,孫子太過有主見了也不好啊!這個小子,做什麼事情隻按他自己的道道走,他老人家給安排的卻完全給推掉,真是操碎了他的心啊,可惜他老爺子就是賤,對比其他孫子後,居然還認為他有個性……結果又被他氣了個半死!
紀老爺子深呼吸,在心裏拚命催眠自己:我孫子我孫子,嘴巴就是這樣,不要理他,不要被他氣著……終於壓製住怒火,他微眯著眼睛,聲音帶著幾分威嚴,但是其中還有幾分難以察覺的縱容,“爍飛,有人說,你親眼看著嬌嬌的手被人廢掉,卻沒有動手阻攔?”
紀爍飛眼裏閃過一抹幽光,餘光瞥過一旁沙發上的幾個親戚,笑得異常冰冷,“嬌嬌是誰?我不認識!”
紀老爺子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女人就搶先站了起來,眼裏閃著憤怒的光芒,說話的口氣完全是吼出來的一樣:“嬌嬌是玲顏的大嫂她弟弟的女兒。”她口中的這個玲顏,就是紀爍飛的小嬸嬸,而他小嬸嬸的大嫂她弟弟,就是林嬌嬌的父親,而這個大吼大叫的女人,正是林嬌嬌的母親,高蘋。
紀爍飛冷笑,明明隻是坐著,那是那氣勢上卻是無形間就壓蓋住了高蘋,高蘋隻覺得空氣中突然涼了一下,緊接著,她就知道自己衝動了,她居然像個潑婦一樣大吼大叫的,而且地點還是在紀家,這實在是太失形象了啊!
但是,憑著她心中的怒火,她硬生生地站在原地沒有動作,堅持著。
“你說,她是我小嬸嬸的大嫂她弟弟的女兒……嗯,真是奇怪了,我連我小嬸嬸的大嫂是誰都不知道,憑什麼認識她弟弟的女兒啊!”他這話說得慢悠悠的,但是其中的諷刺意味十足,林玲顏是他的小嬸嬸沒錯,但是,他小嬸嬸的大嫂跟他可沒有半分關係,更別提她弟弟的女兒了……這關係這麼遠,而她卻說得這麼自然,不是在攀關係嗎?
高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突然啞口無言了。
但是她知道,這事兒如果就這麼過去了,那這虧她隻能咬牙吃下了,她可沒有忘記,醫院已經下了通知了,她女兒的手算是廢了,沒有救了,從現在開始,她那手就隻能拎一拎小袋子,不能高伸,也不能動到重東西。
若是富貴人家的話,做個少奶奶,自然不需要做什麼,但若是一般人家,這手就相當於沒有的了。而高蘋心中清楚,女兒喜歡的人是紀爍飛,若是讓紀爍飛看上他女兒,無疑是他們家賺了,所以她從來沒有阻攔過女兒追紀爍飛的腳步,但是,這紀爍飛對她女兒卻是沒有任何意思。
但是,現在出了這擋子事,即使他跟林嬌嬌不能在一起,但起碼能得到一筆賠償吧!
“可是我聽說我女兒有當麵跟你打招呼過,你應該認得出她來才是,你……”高蘋還想再說什麼,卻被紀爍飛一個冷眼給駭住了,“這路上跟我打招呼的人我就認得出來,真是太好笑了,哼!”